粟圆的小米糕是一绝。有两种,一种是一次做一大块,切成方形的来卖。另一种是做成小蛋糕一样的形状,会额外加糖,口感也更细腻。
宇智波带土手里拿的是第二种。
干吃小米糕有点噎,所以有找了个吃早餐的地方,点了一碗味增汤和水煮蛋。
顺便一提,这顿早餐完完全全来自于昨天某位不知姓名人士友情赞助,那位猫头鹰女士他不好摸。但最开始趴下的那个男人,钱袋自然是到了他的手里。
胡乱吃完,塞了一个鸡蛋在口袋里,匆匆忙忙去神社排队。一看真是吓一跳,不过早上五点,天刚亮,这队伍简直要排到两条街。
本想着趁早上人少到处逛逛,现在一看,还不如找个地方赶紧补觉。
神社附近的旅店估计得贵上不少,带土又往偏的地方找找,挑中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他这时候其实已经有点困了,但还是打起精神跟旅店的老板打探消息。
“老板。”带土把找零装进口袋:“外面那些人在排什么队啊?”
老板:“你这都不知道,那你来干什么的?”
这人说话真让人火大。
老板又叼一根烟在嘴里,划一根火柴点燃:“都是买不起药,去神社碰运气的。这几年阿苏神社吸引了不少病人过来,但阿苏大人精力有限,治不了所有人,就空出一大片市场,很多名医都愿意在粟圆开医馆。看病买药是要花钱的,没钱的就只能去神社赌,赌阿苏神能不能救自己一把。”
带土好奇地问:“阿苏神什么病都能治?”
老板吞吐一口烟气:“那也不是,阿苏神最擅长治疫病,一些比如先天不足,后天残疾,她老人家就没有办法。”
前面都是闲聊,最后带土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您知道二研所吗?”
八岐第二研究所,正是宇智波带土此行的目标,自来也信中说有线人看到大蛇丸的手下“大和”在主持二研所的工作。而他此行的目的,正是顺藤摸瓜,找到大蛇丸现在的据点。
老板一抬眉:“潘阿瑟那个?”
又是潘阿瑟,这个名字他是第二次听了。他顺着往下说:“我是来做生意的,听到有如此神药,想着能不能买了卖到我家乡那里。”
老板嗤笑道:“原来你是这个算盘。不可能,潘阿瑟一个月才不到二十份,有市无价。多少大老板想分一杯羹,你看哪个成功了?”
“潘阿瑟是八岐第二研究所做的吗?他们就不能多生产点?”
老板迟疑道:“这……你懂什么?肯定是原料稀缺,每月只能做这么多?”
“都需要什么原料,他们需要原料供应吗?我这边也有不少珍稀药材……”
问得老板有些不耐烦了:“我怎么知道,这都是机密,怎么会说给普通人?”
那行吧,带土看着也问不出来别的东西,拿了自己的钥匙上了楼。
进了房间,鞋一蹬,人一趴,闭上眼睛就要睡觉。睡觉也不敢睡得太沉,得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睡意和警惕心相互折磨良久,才终于两败俱伤,握手言和。
因为连续通宵赶路,这一觉,前半节还留着警惕心,后半节就直接睡得像晕厥过去。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懵,看着外面半亮半不亮的天,分不清是快到晚上了,还是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
彻底清醒过来后,带土又觉得一阵后怕。要是有人趁着他睡熟过来杀他,他估计都反应不过来。
‘要是能契约一个通灵兽就好了,不需要很会打架,只要能守着我睡觉就行。’
饿了。
收拾一通,外出觅食。
粟圆的味增汤很有特色,比如早上喝的那碗,里面加了胡椒,有一股辛辣的味道,在这个季节喝起来格外舒坦。但比起汤汤水水,带土现在更想吃点实在的东西填饱肚子。
想找吃的,还是得去神社附近,为了服务辛苦的排队人群,沿街一溜都是各种餐馆。
从早上四五点睡到晚上四五点,宇智波带土可谓是神清气爽。拿着旅店的钥匙,慢慢在街上散步,目光向着各式各样的牌匾扫过去。
来了田之国,得吃点没吃过的,最好有很多肉的,最好再来点饭后甜品。
逛着逛着,突然发现神社门前人少了不少,秉着“来都来了”的心情,带土脚步往神社门口移过去。路上还顺手买了两块肉饼,因为神社不让带吃的进去,所以就塞在了衣服里。
刚一靠近神社的大门,他就听见几个熟悉的声音。
“真的不可以进吗?我们……我们排了好多天了,一直没排上,明天就要走了,我们是火之国人,走了很远的路来的,能不能通融一下?”
这不是【今天刚来的】桥本一家子吗。
旁边一位板板正正地穿着巫女服的少女正极力向他解释:“不可以的,只有拿到限号牌的人才可以进。”
这是不想排队?博人同情?感觉他们家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那小姑娘看见了带土,伸手拽了拽她父亲的衣服。桥本医生刚撒完谎就看见了熟悉的人,尴尬得说不出话,看了看态度坚决的巫女,带着妻儿走掉了。
原来是限号牌发完了,怪不得没什么人排队。宇智波带土重新掏出两个肉饼,绕着神社边走边吃。
阿苏神社雕梁画栋,又大又气派,围墙是新刷的,墙外面也打扫得非常干净,墙头冒出来的树尖尖都有精心修饰过的痕迹。但是太新,跟朱雀城的稻荷神社相比,缺少一份底蕴,像个暴发户。
绕了一圈,最后在一个人声最少的地方站定,惯例上一个变身术,助跑、起跳,手一撑,成功翻进神社。接着往人多的地方几个瞬身,混进参拜的人群。
果然里面很好看,这精致的庭院布景,这光洁的实木地板,这门上崭新的连注绳,这锃亮的大铃铛,真没白来。
正厅里面是一尊人身蛇尾的神像。
据说雕刻领域里有一门绝活,就是能把人像的眼睛雕得格外逼真,无论从哪个看,都像是被注视着。这门手艺,带土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所有人都在默默祈祷,渴望神明的注视。
就他,宇智波带土,美滋滋地四处撒摸,这也看看,那也瞧瞧,什么都新奇。
他随着大流向神明参拜,因为不着急,排了个倒数第二的位置,身后跟着一位佝偻的老妪。排到他时,带土抠抠搜搜往箱子里投入一枚硬币,摇响神社的铜铃,心里却没许下任何一个愿望。
等他拜完,神社基本上没什么人了。想看的都看完了,带土心满意足,转身往门外走,走到一颗大树旁,忽地风一吹,树上的许愿牌哗哗作响。
那是一树的期许在跟着风晃动,那些许愿牌仿佛是想让自己更显眼一点,好博得神的关注。
这一瞬间莫名的神性。
‘希望他们能如愿以偿吧。’带土在心里默默地想。
——“你这个畜生!”
什么声音?
——“我拜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救我儿子!”
真敢说,这人不要命了啊!
宇智波带土看着那位老妪对着神像破口大骂,被惊得不知怎么办好。
旁边不仅是巫女,那些穿着黑色劲装的武人也抄着棍子冲了上去。
这怎么办!他要是冲上去制止有暴露身份的风险,可他要不去,一棍子下去,那老太太保守得去半条命。
怎么办?能怎么办?还不是得硬着头皮去拦?
宇智波带土高声呼道:“喂!你们都冷静点!”
那老妪根本不在乎身后发生了什么,慢慢跪下去,坐得周正,轻声道:“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