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涡之国乘船,沿水之国环东南线抵达玻里不过3日。
只是玻里水浅多礁,不好靠岸,所以宇智波佐助和船长打了声招呼,直接下船徒步上岸。
这些年水之国的忍者与普通百姓的关系密切了许多,这种行为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回避着村民回到自己的住所,无视绿油油的屋顶,推门而入。
这栋房子从面看和其他玻里的房屋差别不大,都是的灰白砂石筑成的墙壁搭配蓝色屋顶。但内部的装修更贴近火之国的风格,可惜这种混搭风并没有带来温馨与回忆,反而营造出一种似是而非的尴尬。
这是他最常驻足的地方,但也远远称不上“家”,纵使他在这呆了这么多年,依然无法对水之国产生归属感。
“宇智波鼬怎么样了。”他换上居家的衣服,随口问道。
白绝:“没什么变化。还在瀛洲玩过家家。”
“还没死吗?”佐助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白绝:“快了快了。”
“两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佐助垂眸继续道:“如果月之眼开启前他还没死,我就……带他走。”
旋即又反悔:“不,还是算了,就让他继续做完这场美梦吧。”
既想让他死,又想让他活,既想看他迷失在幻梦中,又想看到他幻梦破灭后的绝望。类似的纠结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白绝早就见怪不怪。
窗外,游隼振翅划过天空,带来远方的讯息。它用喙扳开窗户,扑腾几下挂在佐助胸前衣襟上求撸。佐助都记不清有多少衣服就是被它这么抓废的。
一只手顺了几下羽毛,另一只手拿出爪子上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
【新的宪法还未完成,计划无法提前进行。
——天野】
‘好吧,那就等吧。’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差最后几天。
宇智波佐助刚想烧了纸条,就看见背面好像还有字。
【我家囡囡好像生病了,快叫白绝给她看看!】
……..
等待是最无聊的。
宇智波佐助把之前没完成的课题翻出来看。
这页记载着用来封印宇智波斑记忆的术,属于对幻术的深层次运用。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幻术一般只作用于感觉器官,而这个术却直接作用于脑,为了完成这个术,他还特意学习了神经学方面的知识。
这页写的是火遁·萤火,是他最满意也最不满意的术。满意在极大发挥了火遁最易致死致伤的特点,不满意在施术速度与威力之间的均衡不够完美。
还有一些想转化成忍术的神道术法。大都是些治愈、降雨之类的温和的术法,如果转化完成,不仅可以弥补他在医疗方面的短板,也可以在其他领域发挥用处。可惜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眉目。
还有这个。
宇智波佐助看着一大堆数字和线条回忆到。
他当年还非常不自量力地试图改良请神仪式的作用范围,想让它更多覆盖大陆而不是海洋,但这其中涉及非常复杂的数学计算,这实在不是他的能力范围。
继续往后翻了翻,佐助又回忆起了不少灵光乍现得到的好点子,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机会完成它们。不过忍界向来不乏天才,他完不成的,自会有后来者完成。
时间在书页的莎莎声中流逝,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佐助视线还停留在笔记上:“什么事?”
白绝将门推开一条缝隙,探头探脑地说:“带土来水之国了。”
听到这个消息,宇智波佐助微微张大眼睛,表情忽地生动起来。
“为什么?”他发自内心地疑惑着。
白绝隔着门伸出一只手指了指他。
佐助反应了一会:“来找我?”接着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摩挲书页。
‘为什么?宇智波带土为什么要找他?‘
‘想要宇智波的火遁?想学习使用写轮眼?想要了解当年的真相?‘
如果再往阴暗的方向猜测:‘他将我的消息传回木叶,现在来水之国是背后有人示意?’
思量着,他最后决定道,“让他来就是了,只要他能找得到。”
……
本来佐助对“带土要来找他”这件事还不太放在心上,但是白绝这个没眼色的动不动就向他播报对方的位置。
比如:
“带土成功上岸了。”
“啊,找错地方到南海去了。”
“是我送给分身的珍珠,变成两半了。”
“鬼灯水月是带路党!”
就因为白绝的一声声报点,佐助心中无端生出一股焦虑,他不耐烦地对白绝说:“够了,我不想知道他现在在哪。”
白绝还是很听话的,尤其是佐助的话。于是接下来白绝便如他所愿不再提及任何带土的行程。
可是,本来清晰明了的进程突然变得模糊,宇智波带土的到来变成不知道何时坠落的利刃,这种无法掌握事情进展的无措,反而带来了更多焦虑。
等他终于忍不住想问白绝,却又找不到人,问了分身才知道他又去参加什么绳纹陶罐大赛了。
深吸一口气,端起杯子喝一口冷水,感受到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冲刷走烦躁之气。
‘为什么我要为这种事情焦虑?这是没有必要的。’
在心中默念两三遍,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自持。
……
日头偏西之时,楼下终于传来一阵敲门声。
‘还真让他找到了。’他一边想着,一边不紧不慢地下楼开门。
站在门口,故意等了一会才把门打开。
门外面正是那个他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宇智波带土。
带土看见他,眼睛亮了一下,挑起眉毛扯起嘴角:“好久不见啊,我亲爱的族兄,不请我进去坐坐?”
趁着这次光线充足,佐助上下打量他一番,心想:‘变化真大。’
来都来了,他也不会赶人走,要知道这种小村庄可没有旅店,不让他进来难道要叫他露宿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