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带土感受着那个巨大的“灯塔”,心里想着:
刚才一打岔,那家伙还没说这是什么东西。不过听他的意思是他知道,甚至很大可能就是他放在这的,那就应该可以放心用。
还有一件事。
大□□仙人让他看的那段过去里,有一个想杀了他的东西,还提到什么因陀罗转世。这件事也得问问。
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急于一时。
面前打开一扇圆形的门,对面是熟悉的大海和沙滩。
连续使用两次忉利天让带土非常疲惫,他催促佐助快点过去,小心别碰到边缘,但在最后收尾的时候却还是失误了一次。
“没事吧!”
他急忙抓起佐助左侧的手臂,撸起袖子,看见外侧出现一小块淤血。
“怎么了?”佐助问道,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左侧手臂要比对侧更苍白,摸起来和人类皮肤的触感也有微妙的不同。上臂的中间位置,有一条和正常皮肤的分界线,分界线上有一块半圆形的疤痕。
那里曾经纹着暗部的标志。
“没事,小伤。”带土拍了拍他的胳膊。
“你这术太不安全了。”佐助说,“肌肉骨骼甚至内脏都好说,要是伤到大脑、脑干,真的不会当场毙命吗?”
“呃……”带土无话可说:“多练练就好了。”
被带土一打岔,佐助感觉心里紧张的情绪减轻一些。
眼前这个村庄,他一次都没有来过,一直都是白绝处理,以至于现在,他连宇智波鼬住在哪也不知道。
带土看出来他的为难,指着一个小屋说:“就是那个。”然后轻轻推了他一下:“走吧,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天下最流氓的理由之一,几乎适用于所有情形。
佐助迈开脚步,向着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都到这一步了,带土却突然有点犹豫。他哥和宇智波鼬毕竟是亲兄弟,就算隔着再大的仇,手刃亲人这件事,也未免太让人难过。
但反过来想,就因为是亲生兄弟,才更无法原谅,也决不允许对方死在别人手里。
换位思考一下……不不不,他不想换位思考。他想一下都汗流浃背!
带土露出担忧的眼神:“没关系……吧?”
然而宇智波佐助并没有看他。他现在注意范围狭窄,可能都没听清带土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回了一声“嗯”。
“……”带土心中担忧愈增,但也没有更多阻拦。毕竟长痛不如短痛,看宇智波鼬那样子也没多长时间了,不如成全了他哥。再来,他也确实很想宇智波鼬死。
宇智波鼬最好反抗一下,最好冷酷地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再死得干脆利落一点。都到这时候了,他可千万要恶人当到底,别玩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一套,这对大家都不好。
他没用佐助再三塞给他的长刀,而是拿出那把被纲手砸断的断刃——他没有时间去磨合新刀,不如去用旧的那把。
查克拉凝聚,手上捏着一发“飞雷神·断”,一有情况,绝不犹豫,直接砍上去。
宇智波佐助推开门,迎面就看见宇智波鼬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
他穿着宽松的浅色长衫,长发随意地绑了一个揪,面色苍白,体型消瘦,像极了一个废寝忘食、饱读圣贤诗书的教书先生。
但一般的教书先生可不会在肩膀上放一只黑眼睛的乌鸦。
宇智波鼬不问来意,直接说:“在地下室。”
“本来以为能抓到完整的,结果只有一部分。”
真是出乎意料。
“……”宇智波佐助看了鼬一眼,从他身边经过,迅速走向地下室。
一打开门,就看见另一个【宇智波佐助】冲他笑得诡异。
真恶心。
白绝歉意地说:“抱歉啊佐助,我一直没发现。”黑绝是不完整的“人”,一旦与什么东西融合,非常难辨认。
【宇智波佐助】,或者说黑绝难过道:“骗了这么多年,居然栽在一个几十岁的小孩儿手里,真是毁了我一世英名……对了,你要小心宇智波鼬,他……”
其实黑绝什么也不知道,就是临走前习惯性给人添点堵。
佐助不想多听他说一句话,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返回楼上,就看见带土靠着门,一脸不善地盯着鼬。
发现他上来,鼬肩膀上那只乌鸦停止梳理毛发,也目不转睛看着他。
宇智波鼬咳嗽两声,说:“你怎么看木叶?”
知道不会有回应,他自顾自地说道:“客观来讲,不算个好地方,但和其他忍村相比,也是很不错了。可惜后继无力……”
佐助不耐烦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别跟他废话啊。”带土在门口小声嘟囔着。
宇智波鼬转向佐助的方向,说:“木叶现在刚经历了一场劫难,百废待兴,如果想改变什么,眼下是最好的机会。无论是公布宇智波灭族的真相,还是把看不顺眼的规则改掉,只要成为火影,这些都不是问题。”
宇智波带土听着张大了眼睛。
鼬继续说:“至于一些不太合适的经历,也可以都放到我头上。大部分人只需要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我听黑绝说过一些你做的事,如果你是火影,一定能做得很好。”
他肩上那只乌鸦调整了一下站位,侧身,一只眼睛看着佐助。
“哈……”宇智波佐助简直气到无语,气到想笑,皱着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这是什么最新的冷笑话吗?真是让人恶心!”
宇智波鼬叹了口气,说:“你不愿意就算了,只是一个提议。”
他肩上的乌鸦一动不动,那颗黑曜石一般深邃、透亮的眼睛,正对着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佐助不耐烦地按着刀柄,“遗言说完了吗?”
那只乌鸦,还有它那独特的黑色眼睛,一直看着佐助,从未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