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木有些无奈,“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一点,来这吹风?”
路疏篱勉强的笑一笑,“没事,我不冷。”
“不冷你那手一直发抖,而且你还坐着河旁边,能不冷吗?”季风木把手套扔给路疏篱,“别弹了,手抖你什么也弹不出来。”
河?什么河?路疏篱眯了眯眼睛又看了看四周,确实是河,她坐在河旁边的椅子上,她以为自己站在一个角落里,但其实她已经坐在河旁边了。
她尽量控制着面部表情,说:“确实有点冷,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路疏篱说着就准备离开。
季风木点点头,“那行我送你吧。”他打开在一旁停着的车门,“上车。”
路疏篱安静地坐在车上,等着季风木开车。但是车里一片安静,季风木也不开车,只是静静的坐着,许久,他扭过头问,“你是不是不舒服?”
路疏篱摇摇头,笑了笑,“没有,怎么会呢。”
季风木点点头,扭过来开车,“其实你最近笑的挺多次数的,比之前多。”
路疏篱叹了叹气,“是吗?我挺开心的。”
季风木握在方向盘上的手一顿,“开心就好。”
季风木给路疏篱送回去后,站在楼下吸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点燃的火星一点一点的灭掉,他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您好,是孙医生吗?我是小季啊。”
“是这样的,您明天有空吗,我想和您见一面。”
季风木靠在车门上,心里止不住的疼。
路疏篱从小就挺独立的,小时候是个挺活泼、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他可喜欢逗这小孩玩,后来他们一家车祸,妈妈为了保护路疏篱当场死亡,路疏篱晕过去后,再醒来就是个孤儿了,爸爸走了,没留下一点痕迹,姑姑和奶奶一家在背后里骂她是个灾星。
毕竟出去玩这个计划是路疏篱提出来的,他们一家庆祝路疏篱获得少儿奥数奖第一名,但是这个计划以悲剧结尾。
路疏篱从此就生活在姑姑家,路疏篱这小孩喜欢挑食,尤其不喜欢吃面条,她妈妈还在时就哄着路疏篱吃点面条,尤其是生病时吃点面条最舒服了。
去了姑姑家之后没什么好歹,不爱吃的东西也是硬吃,就这样乖巧懂事的长大,后来高中的事情季风木知道的也不多,路疏篱这小孩就是不爱说,以为她没事,实际上心里早就千疮百孔了。
其实不能看她怎么说,要用感觉,去感受她真实的想法。
季风木带她去看医生,看催眠师,最后在一次次的治疗中,他让她忘了那些事情,那些对她不友好的事情,季风木挺害怕的,尤其是路疏篱硬撑着自己没事的时候。
但这次她真的像没事人一样,住院后那些萎靡的精神一下子好像好起来了,于是她开始备战高考。
不出意外,她考的很好,也能选一个好的大学,学一个好的专业,但这段时间成了她最难的时间。
她的姑姑,养她长大的姑姑,把她锁在屋子里,逼她留在本地,想让她付出一些他们照顾她到成年的代价。
季风木担心她,就偷偷去了她们家,结果看见她和姑姑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
路疏篱走了,再也没回来过。
去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
季风木又抽了一根烟,火星闪闪,他看见那边有个人走过来。
“季律师,明天不上班吗,怎么在这里闲逛啊?”许温眼睛弯弯的,“借个火。”
许温从季风木手里抽了根烟,蹭了蹭他的火,两个人就这么一起看天上的星星。
“不是,你在看什么?”季风木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天上有什么?月亮?星星?”
“那怎么样?看你吗?”许温吐出一口烟。
季风木侧脸看他,这时候烟雾缭绕的,倒还挺好看的,他噎了一口,“少不正经,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没开车。”许温双手一摊,“季大律师,你送我回去呗。”
“没开车你步行来的啊。”季风木懒得和他争,“上车吧。”
两人住在一个小区,季风木本来也说要送他回去,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
两人回到小区里,许温看了看季风木的背影,目送着他回了家,又离开了。
许温倒是没急着回家,他又漫无目的地四处转转,路过一家超市,他走进去买了几瓶酒。
“姜存愿,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身边的女人突然甩开旁边男人的手,两个人拉拉扯扯。
许温没盯他们太久,就看见姜存愿一直向那个女人道歉,他认识他俩,姜存愿和商时序。
姜唐的哥哥和他的女朋友,之前姜唐还让他盯着他们俩,商时序住的小区离他家不远,他经常看见姜存愿来这里。
姜存愿差不多也进入自家企业了,不可避免的受到一些个诱惑,自然而然的,身上那些不可见人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但是商时序不知道。
姜存愿身边的莺莺燕燕突然变多了,商时序因为这个和他闹了很多次,但是姜存愿心里放不下商时序,也不得不把一些暗地里的事情断干净,他并没有沾染什么女人或者其他东西,只不过他不能让别人看出来而已。
姜存愿看着眼前的她又哭了,越看越难过,他们两个也走到天天生气的这一步了,他伸手抹掉了商时序的眼泪,叹气道:“宝宝不哭了,你知道的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