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头,露出一张美艳却透着复杂情绪的脸庞,囚服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截优雅却带着傲气的颈项。
唇边的笑容若隐若现,似是讥讽,又似自嘲,甚至透着隐约的痛楚,像一枚被磨平了菱角的利刃。
吕林的死带来了复仇的快感,可蓝焰的空缺却让她的内心像一片燃尽的荒野,空无一物,只留下无尽的遗憾与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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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几个小时前,监狱内。
女皇坐在单人囚室的中央,面容平静得如同死水,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燃烧着不易察觉的火焰,手指轻轻敲击着腿侧,似乎在等待某个时机。
这一夜,警报响的毫无预兆,中央控制室的屏幕突然失灵,画面一片雪花。
监控死角,她将一根微型植入器从掌心取出,它纤细得几乎难以察觉,手指轻轻一捻,它便悄然出现在指尖。
这是她偷偷带进监狱的武器,专门为破解最严密的智能系统而设计,悄无声息地渗透其中,任何防御在它面前都如同纸糊一般脆弱。
值班人员还在准备查明情况,女皇的囚室门却“咔嗒”一声自动弹开,仿佛一阵看不见的风轻轻撩开了所有的锁链。
女皇不慌不忙地迈步走出,顺手从腰间扯下一根细如发丝的激光线圈,缠在手腕上,像一条随时准备出击的毒蛇。
走廊里回荡着巡逻机器人的声音,她眼神微动,目光定格在转角的阴影中。
轻盈的一步,她便像鬼魅一样贴上前去,激光线圈以极致精准的速度绕过机器人的脖部,下一刻,火光闪烁,机器轰然倒地,宛如一片失去生命的钢铁坠落。
她小心翼翼地穿过那道似水非水,反射出复杂光纹的屏障时,她停下脚步,抬头拂了拂额前的碎发,眼角微挑,某个名字早已在她的心底划下死亡的符号,终于迎来了彻底的结束。
男子监狱里,警报声响彻走廊,如惊雷在监狱的金属走廊中炸开,全息投影墙闪烁不定,泛着红光的警示灯刺破昏暗,将每一寸冷硬的空气染上不详的色调。
吕林蜷缩在隔离舱的一角,背脊紧贴着冰冷的舱壁,双手紧紧环住膝盖,额头冷汗涔涔而下,眼神惶恐不安地扫过四周,透过舱壁扫视着外面的走廊。
每一次微小的动静都让他心头一震。
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通过舱外的智能音波传感系统传来,直击他的耳膜,他猛地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屏住呼吸,紧盯着那个逐渐显现的身影。
一个身影在忽明忽暗的红光中浮现出来,那是一个女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
女人身形纤细却笔直如刀刃,目光如镭射般精准,穿透了舱壁直逼吕林,身上的囚服紧贴着她的身体,将她那股冷冽气场衬托得越发鲜明。
吕林的呼吸瞬间凝滞,心跳开始加速,喉结上下滚动,想开口求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形成。
“啪嗒”,最后一道舱门自动滑开。
她走了进来,动作轻盈,却像飓风袭过,卷走了舱内所有的空气。
吕林的恐惧攀升到极点,双眼充血,红得想要裂开,他双手撑着舱底,下意识地向后挪动,但狭窄的空间将他的动作死死限制在方寸之间。
就在这一刻,她动了。
袖口滑出一道细长的金属丝,流畅得像水流倾泻,她手腕轻轻一抖,金属丝便宛如一道灵蛇般迅捷地缠上了吕林的脖颈。
她的手腕一绕一拉,力道稳准狠,金属丝像生长在吕林喉咙上的利刃,封住了他的呼吸。
冰冷的触感瞬间蔓延,他喉咙里发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咳嗽,脸色迅速涨红,眼神涣散,但无论怎么挣扎,金属丝似乎在慢慢紧缩,却连动摇它的分毫都做不到。
整个过程,女皇始终面无表情,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她的手腕轻轻一旋,金属丝的勒紧感再度加剧,如同死神挥下的最后一刀,致命而无情。
直到吕林的身体一动不动,女皇才松开手,金属丝弹回袖中,像从未出现过。
她缓缓起身,站在尸体旁,目光冷冷地俯视着那毫无生气的躯体,嘴角微微扬起,却不带半分笑意,像是在审视一件早已注定结果的事情。
这次她还未来得及离开,外面的骚动便像一阵不可遏制的风暴,迅速逼近。
她微微侧耳,听到走廊尽头传来特工队的快速集结声,外面的防护舱门的重型锁紧装置逐一解锁,脚步声越来越近,像一股无法阻挡的洪流,迅猛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女皇缓缓地低下头,闭上眼睛,双手微微垂下,像两根早已枯萎的树枝,静静地等候着命运的最终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