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分开了,接着她就像一个麻烦一样急于被他们甩开。
那时她遇见谢景晟,仿佛是落水的人遇见救命稻草,渴望多靠着他一些。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大四,外出实习,她每天准点去接他下班。
他毕业回到家乡创业,即使路途遥远,即使奔波疲倦,她依旧隔周从北京飞到西陵看他。
但或许是他的事业忙得昏天暗地,希望拥有独立有个性的另一半,而她敏感没有安全感,渴望时刻黏在一起。
再加上他的母亲对她支离破碎的家庭颇有意见,很快就一拍两散。
说起来也没有谁对谁错,到底只是性格不合。
小时候渴望有父母的家庭能重和,后来渴望找到另一半组成一个新家庭。
她晃了晃酒杯里的液体,没有温度的眼神盯着因晃动而折射的波光,自嘲地笑了笑。
那时候她好像大概还只有20岁,今年已经28了。
自觉快十年过去了,自己并没有怎样变成熟,还是渴望有朝一日能从家庭中汲取温暖。
只是更胆怯了,那时候敢不计结果地大胆表达,可现在变得畏首畏尾,瞻前顾后。
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精力再去应付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
她这么多年没有再谈恋爱,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没有遇见心动的人,还有也是她害怕了。
曾经花了很长时间走出。
虽然早已不惦记过去的人,但不得不承认她怕过去的事重蹈覆辙。
沈乔嘉才22岁,他现在还在美国交流,而她已经在南榆确定了自己的工作。
可以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生物,也希望做出成绩来。
不知道他会不会和谢景晟一样,希望另一半能独立一点,少打扰他一点。
她唯一庆幸的就是他是直博生,不用担忧将来会不会升学到国外来。
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头晕,还是因为想多了脑壳疼。
她放下酒杯,趴到床上。
迷迷糊糊睡着之际,她想:那这一次慢慢来好了。
他应该也不着急吧。
第二天中午孟霜晚睡到自然醒。
睡眼惺忪打开手机,发现微信多了好多信息。
许尤和曹馨给她发信息,问她到了吗。
曹馨尤其暧昧地八卦:【根据我良好的计算能力,昨天就该到了,但一直没发消息。是不是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了?】
她给许尤报了平安,让她顺带跟便宜哥哥吱一声。
然后跟曹馨打哈哈:【没有,飞机延误了一会儿,后来到酒店就倒时差到现在。】
曹馨这个夜猫子秒回:【真是失望透顶,那他知道了吗?你俩什么时候见面?】
孟霜晚这个人,八字没一撇的时候最大胆,胡侃得恨不得身边人都知道,但一旦真正有了情况,就没有了和别人分享感情进度的习惯。
于是她只含糊其辞:【再过两天吧。我先出去玩一玩。】
八卦组组长叮嘱她务必及时和军师汇报进展。
她转移话题:【你快睡吧,别猝死了。】
曹馨贫嘴:【你不懂,其实我灵魂跟你一起出去了,所以现在作息跟你一个时区。】
孟霜晚无语。
又见她留下一句【你继续战斗吧,我抓紧享受这难得的自由时光了。】就消失了。
她惊奇地发现沈乔嘉也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难得啊,她偷笑。
最上面一条是凌晨一点发来的报平安消息。
这么晚才回去,她有些心疼。
然后是上午十点发来的,问她醒了吗?有出去逛逛吗?
最新一条是图片,内容是她昨天打包的剩菜被光盘了。
配字:所以田螺姑娘什么时候会再来施展厨艺?
她逗趣:“我也不知道呢。”
对面秒回:“所以孟大厨才醒吗?”
“是这样。”
“那要去接驾吗?”
她下床看了一眼窗外,没有下雪,而且街道也都被清理干净了。
于是回道:“大爷要再躺一会儿。”
“好,那大爷有需要小的随时传唤。”
今天还是工作日,孟霜晚怕他来接自己耽误了实验,看外面天气尚可就决定自己出门。
她起床洗漱收拾后就出发去中超。
坐在出租车上,她想着,要是他能独立开车出门,她干脆就在这里买辆车了,出行也方便点。
不过转念一想,他这样只在学校和公寓两边跑的半个“宅男”,用得着车的地方估计也不多。
孟霜晚这次学聪明了,多买了些菜,免得总是要跑来。
但她千算万算,忘了她没有公寓钥匙的事。
于是当她吭哧吭哧拎着一大堆菜爬楼梯上了五楼后,绝望地发现自己进不去。
她心如死灰地摁了摁门铃。
果然没人。
她颓丧地给沈乔嘉发信息:“小弟,你在实验室吗?”
很久都没有回音,估计是手机锁到柜子里了。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感慨自己还是百密一疏,只好百无聊赖地靠在墙上看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