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佩妮终究还是没能回忆起自己变成“非人类”的奇妙经历,倒也没人催她,毕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与心情沉重的诸人相比,第二天圣诞假期结束,唉声叹气走进魔药教室的格兰芬多二年级学生倒是开心得一蹦三尺高,因为可怕的大蝙蝠斯内普教授请假了,代课的是一个笑眯眯的胖爷爷,第一次在魔药课上获得了加分的珀西·韦斯莱喜极而泣。
一早被邓布利多的凤凰守护神从被窝里揪出来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此刻心情很不美妙,但表面上依然维持着和蔼可亲的形象,顺便在用来“集邮”的小本子上记下了珀西和伍德的名字。
嗯,这个非典型韦斯莱看起来很有当政客的潜质,那个在草稿纸上画魁地奇战术图解的小伙子没准能成为世界杯明星,看起来回校代课也并非坏事。
只是西弗勒斯年纪轻轻就得了那种毛病,真是令人惋惜啊!
“阿嚏——”斯内普打了个喷嚏。
“斯内普先生,您感冒了吗?”哈利有些担忧地问。
“谁知道呢,希望不是某位姓波特的先生在心里偷偷骂我。”斯内普想起今天早晨哈利被告知自家姨妈变成女巫之时那个懵圈的样子,唇角微勾,左手臂一抬,把快要滑下去的小孩又往上托了一下。
昨夜他们和维奥拉的画像交谈许久,开始是佩妮在讲伊万斯家的故事,然后邓布利多讲了这些年魔法界的变化,最后就是纽特一直跟维奥拉讨论佩妮身上的默默然,直到晨光熹微,几个人才敲定了去往奎因庄园的行程。
此刻他们行进在一处暗无天日的森林里,凤凰福克斯飞在前边代替光源,邓布利多和纽特并肩而行,纽特的另一侧是个长得跟邓布利多有些相似,但有些阴郁、邋遢的老头——那是阿不福思·邓布利多,因为他的儿子曾经是个成年默然者,所以半是被迫半是心甘情愿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三个加在一起超过三百岁的老巫师看起来跟这片古老的森林几乎融为一体。
斯内普和佩妮跟在他们身后,前者抱着哈利(短腿小孩在这里寸步难行而他亲爱的姨妈已经抱不动他了),后者紧紧抿着嘴唇,不知道是为了即将进入奎因庄园而感到近乡情怯,还是单纯地觉得脚下踩到不明物体的感觉很糟心。
一只奇怪的鸟形生物从头顶掠过,佩妮一惊,差点失去平衡,斯内普默默地从魔杖尖端喷出一条看起来像白色蒸汽织成的带子,缠在她腰上,把她拉了起来。
佩妮轻轻道了一声谢,低头问胸前的挂坠盒:“请问还有多久才能到呢……曾祖母?”
维奥拉的声音从挂坠盒里传来:“大约还要一小时,坚持一下亲爱的,我很抱歉门钥匙只能到达森林边缘,等你成功接任家主,下次回家就可以幻影移形了。”
佩妮被噎住了,不知道是该吐槽“家主”这个古老的概念,还是应该吐槽“幻影移形”这种高端魔法,虽然已经稍微接受了自己脱离普通人群体这种“神展开”,也很高兴自己在世界上多了一个亲人(尽管只是画像),但还是难以想象自己穿着巫师袍挥动魔杖的傻样。
哈利也发出小小的抽气声,他不想再被斯内普先生抱一小时那么久啊!虽然斯内普先生的怀抱非常温暖、宽阔、还有点好闻的草药味儿,但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处理药材的小银刀哇呜呜呜……一刀一个小巫师哇呜呜呜……
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沉默的赶路中度过,等到他们穿过森林来到一座碧波荡漾的湖畔,佩妮已经累到顾不得洁癖,一下子坐在了草地上。
上帝啊,走这种破路,她宁愿骑扫帚!
云端的梅林轻轻咳嗽一声:该改口了啊,我的孩子!
斯内普饶有兴致地盯着湖水,这里明显和霍格沃兹一样也被施了麻瓜驱逐咒,让他想起去年暑假在霍格沃兹的时候,佩妮所看到的城堡不像其他麻瓜所看到的那样是一片废墟。那个时候他就该想到,这女人并不是她坚持了三十年的“普通人”……这么说来,之前自己在蜘蛛尾巷施放的咒语也对她无效,还有波特家的雕像和房子,只有第一次去的时候给她配置了显影眼药水,后来忘记了,可她还是能正常看见,亏他还暗搓搓以为自己误打误撞熬出了什么永久效果的极品药水呢。
破绽实在太多了,但就算他当时注意到了,最多以为她是个哑炮,谁能想到是默默然这么“炸裂”的存在啊!
斯内普深吸了一口气,又想起当年佩妮写给邓布利多的那封信,如果没有发生那个未知的意外,这会儿她会怎样?在霍格沃兹当魔法史教授吗?还是已经嫁给了某个
梅林那老鬼,真是会捉弄人啊!
云端的梅林:这事儿怪上帝,勿C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