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塔楼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一直盯着一张信纸发呆。

刚刚他靠一些胡言乱语打发走了阿不福思，气得阿不福思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暴脾气。

“你就守着莱娜的那些信过吧！没准过几年你还能创造一个莱娜教，发展一批信徒。真不知道她给你灌了什么药，让你这么相信她！”阿不福思出门前恶狠狠地骂道。

阿不福思一开门就往外冲，差点撞上刚要敲门的马人费伦泽。

“小心。”费伦泽扶了一把阿不福思，轻柔地说道。

但阿不福思显然不领情，他甩开费伦泽，连他也一同骂进去了：“一群神棍！”

费伦泽倒是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目送阿不福思离开，才走进邓布利多办公室，合上门。

邓布利多代替弟弟道歉：“对不起，我弟弟就是这样的人，他不是针对你……”

“没关系，我没有在意。”费伦泽摇摇头，“有时候，糊里糊涂地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最近怎么样？”邓布利多把手上的信纸折叠起来。

费伦泽知道邓布利多在问什么，于是回答道：“还是老样子。火星依旧明亮。不过，我有一种感觉，距离转折点不远了。”

“嗯。”邓布利多走到窗外，望着禁林的方向，过了片刻，他才又开口，“伏地魔在招募妖精、狼人、巨怪方面接连受挫。虽然他现在主要注意力放在吸血鬼那里，但我认为他下一步可能会对马人族群下手。”

“有您的庇护，神秘人的手伸不到这里。”费伦泽平静地说。

“但我精力有限，护不住其他地方。”邓布利多语气苍凉，“我希望你是对的。我一直在等待这个转折点。”

“目前为止，我的感觉还没有出过错。”费伦泽坚定地说。

他踟蹰片刻，换了一个话题：“校长先生，占卜课现在只有我一个教授，我感觉有些累，这严重干扰到我夜间观星。我希望您能再聘请一位教授。”

“你的请求我和校董事会提过了，”邓布利多转过身，和蔼地说道，“他们认为这学期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结束了，所以没有额外批经费。不过他们答应，下一学年会为占卜课再增加一个岗位，暑假我会发布招聘启事，找到合适的人选。所以，这段时间还是需要你多劳心了。”

费伦泽只好妥协。

恰在此时，邓布利多的壁炉火焰变绿，费伦泽知道他有客人即将造访，就冲邓布利多点点头，哒哒哒踏着马蹄离开了。

埃德加·博恩斯从壁炉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福克斯嫌弃地跳到一旁，躲开灰尘，就连分院帽，也长出了“手”，挪到了旁边的柜子上。

“准备几点出发？”邓布利多问他。

“什么时候准备好，什么时候走。”博恩斯走过来坐下，一脸好奇地问邓布利多，“你让我带什么东西去交换？”

邓布利多取出一个盒子推过去，然后制止了博恩斯想打开盒子的手。

“先别打开。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邓布利多不想解释太多，于是避重就轻，岔开话题，详细讲述了柏林目前的情况。

博恩斯目瞪口呆：“老实说，邓布利多，你究竟在食死徒里安插了几个间谍？这里里外外你简直了如指掌，西里斯知道的都没那么多。”

他开玩笑道：“别和我说所有食死徒其实都是我们的人。”

邓布利多笑了一声，幽幽道：“我只是很幸运拥有一些能力很强的人而已。”

博恩斯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有些越界，打听了不该打听的事情，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说起了这次他打算带的人：“部里布兰登·史密斯最近势头正旺，隐隐有赶超克劳奇的架势，阿米莉亚劝我卖他一个人情。他儿子亚伦正缺一个升职的机会，这次行动如果顺利，应该是个不小的功劳。”

“你妹妹的政治灵敏度一项很高。”邓布利多点点头，“她的建议可以采纳。”

博恩斯见没什么事了，就站起来，把桌上的盒子夹在胳膊下：“亚伦还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一路顺风。”邓布利多目送他钻进壁炉离开。

校长办公室又安静了下来。

邓布利多不由地再次展开莱娜的那封信，信里只有一句话：“学会放弃，你也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馈赠。”

很显然，莱娜在劝他放弃老魔杖。

他照做了，毫不犹豫把老魔杖送了出去。只是，他不懂，莱娜话里所谓的馈赠究竟是什么。

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年轻时曾用过的魔杖，似乎回想起了曾经的岁月。

他苦笑道：“我还配得到什么呢？”

“你配得到全世界。”分院帽忽然开口，热情洋溢地赞美道。

断手从分院帽里钻出来，爬上邓布利多的桌子，用羽毛笔在纸上写道：“得到一个拥有凯瑟琳的世界。”

邓布利多失笑：“但愿如此。”

*

凯瑟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迷迷糊糊醒来，一看时间，发现已经快九点了。

完蛋了，她跟在黑魔王身边后还没有这么晚起过床。

没有早起伺候黑魔王，是她的严重失职，搞不好要吃一记钻心咒的。

她赶紧爬起来换衣服，拉开房间门正要往外冲时，纳吉尼滑过来挡住她的去路，嘴里还叼着一张纸。

又是黑魔王不知道从哪本古籍上撕下来的书页，上面是他给凯瑟琳的留言，字迹狂放随意。

“养精蓄锐，准备战斗。下午拍卖会时汇合。”

纳吉尼尾巴写道：“他一大早就出去了，似乎赶着去见什么人。”

“去见什么……”凯瑟琳随口问道，忽然她脑子像过电一般，猛然想起什么遗漏掉的东西。

昨天，黑魔王提到了博恩斯！他知道邓布利多今天会派博恩斯进塔！

这条情报她根本没有告诉过黑魔王，他是怎么知道的？

是凤凰社里的叛徒！

“黑魔王该不会是要去和叛徒接头吧？”凯瑟琳心中一凉，叛徒出在西里斯他们中间？

她掏出镜子，问阿不福思：“这次行动凤凰社有多少人了解内情？”

“超过半数。怎么了？上次例会上，彼得做了一份前期调查报告，念给所有人听了。”阿不福思回复地很快，“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凯瑟琳压下心中的怪异感，“黑魔王知道今天是博恩斯要来。”

“凤凰社又有叛徒了啊。”阿不福思早就见怪不怪，“我哥哥一准患上了痴呆，不知道又放什么杂七杂八的人进来了。”

“小心点。”他警告道，“除了我们，你谁也不能相信。”

凯瑟琳发了会儿呆，摇摇头，心想，不，黑魔王应该不是去找叛徒接头，更有可能是去找博恩斯打探邓布利多究竟要拿什么东西换预言之眼了。

根据黑魔王给她的留言，她猜测他不会现在就撕破脸动手，有吸血鬼向导在旁，博恩斯目前应该还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