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邢沉完好无损地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发生。
包厢后面的暗门缓缓地开了。
一个白发苍苍、眼神明亮的老人走了出来。
“邢先生,恭喜你过关。这是对你们两个的考验。”
庞老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不紧不慢地对着邢沉道:“是你的思念组成了夏言的躯体,让他重返人间。”
夏言依旧沉浸在惊慌之中,大口喘着气,整个人靠在邢沉的身上,没有一丝的缝隙。
邢沉皱着眉,不解道:“什么?”
庞老:“其实我的科学研究只是一个推动作用,真的让夏言留下的,还是你自己。”
“你想知道具体为什么的话,等过几天就知道了。”
————
三天后,Z省的一个小城市内。
“爷爷,我回来了!”
邢沉提着大包小包,推开小院的大门,将东西放在桌子上。
这个独立小院坐落在郊区,安静又隐蔽,设施俱全,方便舒适。
“邢沉来了啊,快坐下。”
“感谢你,孩子。”邢琮坐在树下的藤椅上,缓缓摇着蒲扇:“我漫长的八十五年人生中,是你让我第一次体会到了被后辈在意的幸福。”
“爷爷,爸爸和妈妈也很爱你的。”邢沉:“你生病的时候,他们一直都很担心你。”
“我知道。”邢老点了点头:“你妈妈是个好人,她对谁都很真诚,我很感激她为我做的一切,但是这仅仅是因为爱屋及乌,她很爱你的父亲,并不是真的爱我。”
邢沉沉默了一瞬,只听见他爷爷忽然问:“另一个孩子今天来了吗?”
邢沉没有答话,他不想让自己这段时间做的荒谬事情被爷爷知道。夏言死后,他寻求了很多方法去复活夏言,最终,只有庞老的这个,牺牲自己,以命换命,让他看见了希望。
邢琮突然道:“我认识庞老。”
邢沉诧异道:“爷爷,你说什么……”
“区区五个亿,买下他的研究成果,那是不可能的。”
飘在邢沉边上的夏言大惊失色:“五个亿?!”
邢琮继续道:“其实他也没有可能能做成功,因为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存在。能改变生死的东西,原本就是强改天意。”
邢沉低下了头,一手紧攥着夏言的手,咬着嘴唇道:“天意,也是可以改变的,对吧?”
“当然可以。你不就做到了吗?”邢琮忽然站起身,摸了摸他的头发。随后转身站在了阳光里。
邢沉抬起了头。
只见阳光中那个挺破的背影道:
“当初是爷爷错了,一定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你的身上。
今后,做你自己想做的吧,开心地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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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我不在家吃饭,我和邱静出去吃,你帮我们订一下那个餐厅的包间,隐私性好一点的。”
“好吧。”
夏言凭那两个字马上想象出了邢沉吃醋的样子,故意说道:“邢沉,你别吃醋,好好上你的班。晚上我给你打包点剩菜回来。”
邢沉撅着嘴巴抱怨:“真想把公司和集团都关了。”
夏言:“然后我会因为跟着你要喝西北风而跑路寻找下家。”
邢沉:!
他呼吸停滞的那一两秒,电话对面传来夏言爽朗的笑声:“我逗你的,就算你真的破产了,我也不会跑路的。”
他说这话时,摸着邢沉送给他的表和婚戒,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幸福。
“永远都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