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更是好奇,裴恩询问着方才开口讲话的那个男人:“不妨这位大哥口中的修女来自哪里?”
男人停住议论,瞥着裴恩道:“这修女自称是来自艾尔亚曼的,具体是哪个神堂的无人知晓。”随后眨眼想了想,又道:“修女具体来路不明,王爱女心切,得知这修女暂时能医治公主,哪还能管这些?”
裴恩继续问道:“那么这修女何时来到附属国的?”
男人用看裴恩同样的眼神瞥了瞥一旁的麦迪逊,敷衍道:“几个月前吧,我不清楚...”
裴恩道:“不知,这静女罗是什么药?”
男人笑出了声,对裴恩这个外乡人满满的嘲笑:“静女罗是一种花,可是那修女口中解救公主的药,难寻的很。”
眼前男人又挠着脑袋想了想,见这男人半晌说不出什么重要的,裴恩双手合十回谢道:“多谢。”
两人从人群之中退了出来,生是觉得有趣。裴恩道:“看来有人进宫治病,感觉用不上我们了。”
麦迪逊道:“那修女不简单...”随后又扶着下巴疑道:“但,这静女罗我是从未听过。”
裴恩点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静女罗是个什么样的花,但光凭直觉告诉他这静女罗和曼陀罗有一定的关系。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要寻花便就出现在眼前,好一个艾尔亚曼修女,谁不知霍亨索伦堡的神殿堂都是一些神父,城堡外都是一些低于神父一阶的教父,还从未听说过艾尔亚曼何时有修女。
想到这里,裴恩冷道:“这修女是不是英帝拉变幻的...”
麦迪逊笑出了声:“啊?使者太天真了,这地界只要是邪祟就能变化多端。”
裴恩当头一愣:“你怀疑是其他邪祟所变化的?”
麦迪逊眯着眼睛:“英帝拉做事都是精打细算,即便是为这公主去的,怕是没那么闲搞这种复杂的方式。再说了,这城邦还是索伦堡的附属国,他可是七罪欲望,若是当真看上哪家权贵小姐,直接动手就好,干嘛大费周章?”
“这倒是...”他又询问着:“若是他故意做出来,引我们去呢?”
麦迪逊应道:“英帝拉手下那么多人,想引我们出来还不容易?”
想到这里,只有上次见过英帝拉,怎么说他现在身负伤。上次露面也是有备而来,散去凯因的魂才是他最终的目的,看来这已经蓄谋已久。
木匾前的人几乎都散去,麦迪逊这才转身将那告示撕了下了,牛皮纸握在手里很是柔软。
见状,裴恩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
麦迪逊眯着眼睛笑道:“持告示进宫,会会那修女。”
裴恩摆手连道:“不了不了,若又是个厉害的,我可对付不成...”
麦迪逊道:“怎会怎会,这修女十有九成和英帝拉有关,若不及时除掉,想必今后是大敌。”
无奈的摇了摇头,裴恩现在满脑子都是曼陀罗和塔耳塔洛斯,根本是被这些灌溉透透的了。现在冥还未回来,干等也不是办法,还不如先进宫殿观观敌情,若是真敌尽早处理,随后再去塔耳塔洛斯也不迟。裴恩叹了口气道:“走吧...”
麦迪逊微笑,点了点头。
……
走进城中,城门坐落在眼前,虽说这个城邦不算很大,但城邦中王所居的城堡却小而华丽。城堡连同四周的城墙、城壕,在中世纪前就是一个独立的城,如今沦落为不起眼无人问津的附属国,至今保持古城的风貌。
麦迪逊拿持着告示,放在城门前士兵的眼前晃了晃,含笑道:“我身旁这位可是出了名的医者,特来医治本城公主,还望这位将军通融一下。”
裴恩睁大了眼睛,一脸茫然,这种话好歹进城之前先和自己说一下啊,事发就挺突然的,这眯眯眼的坏男人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此草率行事都不需要商量一下。
麦迪逊知道这些礼数,凡是撕下告示的人,都是接任王旨意的人。城邦里的人是不会无缘无故揭下来的,若是最后办不到,可是要杀头的,麦迪逊具有十足的把握,说撕就撕。
那士兵先是愣了愣,随后又一把夺过麦迪逊手里的牛皮纸。看了半天没看出个名堂来,感觉这士兵并不认字,城邦象征的花纹看得一清二楚,随后楞楞冲冲开口朝城门一旁的另一个士兵喊道:“先搜一下身!”又急忙瞥了一眼礼貌等候的麦迪逊:“希望您们配合。”
麦迪逊弯着腰回应,眯着眼睛点头。
……
士兵的手在自己身上这么一划过,十分不愉快,裴恩强忍着那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可能是以往体罚身体被接触多了反而有些排斥。
腰间的银玥这些士兵看不出来,银玥是软剑,插在自己的腰带里,和腰带融为一体。这是东方的玩意,这些士兵理应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谁料士兵越搜越起劲,还翻起了他的衣袖。一旁的麦迪逊虽含笑着脸,却阴气森森的冷道:“别搜他了,他身上都是丑恶的疤痕,别吓到将军您,过来搜我的!”
身前的士兵这时停顿收手,单眼瞥着裴恩脖子上微微露出的疤痕。下意识后退一步,那是一条剑刃的伤痕,深深地疤痕刻在脖颈处,清晰的可以看出刀刃留下来的纹路,那疤痕很长,怕是连到身子上也有很多。士兵收手之际还抖了几下,这才转身向麦迪逊走去。
裴恩对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动作很在意,最是怕一些人见怪他满身的丑疤,最终还是被嫌弃。他紧咬后槽牙,显然乱了分寸。
这时麦迪逊笑盈盈的看向他,一脸的温和可亲。方才那似如尖刀一般的言语是出于保护,裴恩知道他是在安抚自己的心态。
恍惚神情,裴恩怔了怔神。若不是刚才麦迪逊开口,自己早就剁了这揩油的士兵。
过了些许,并没有搜出什么危险武器出来。
麦迪逊眯着眼睛,冷道:“你们太无礼了些,这可是艾尔亚曼的名医。”
这时,士兵的脸上才露出笑容,一下子握住裴恩的手,低三下四道:“哎呀!原来是艾尔亚曼来的名医,小人并不知情!是小人的过错,小人的过错...”
裴恩强挤着脸上的笑容,抖了下手甩开士兵紧握的手,肃然冷道:“哪里哪里,来这尊贵的城邦是我的福分。”
附属国就是附属国,得知艾尔亚曼的名号顿时就像狗遇到主人一样。他并未继续理睬这两个士兵,径直走进城门。麦迪逊高挑的身子跟在裴恩身后,冰冷的眼神注视着那两个微颤的士兵。
两士兵霎时说不出话,面前的这男人虽说不管怎样都捧着个笑脸待人,却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让人猜不透,摸不到头脑。
走进古老的城门,出来要过三座桥,桥下是两条大河的支流。有些地方,城垣露出坚固厚实的墙基,现在上面都盖了屋子。城墙低处布满花卉,这些淡绿色或淡紫色,下部木质化,样子极为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