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着的詹仁杰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开口前斯有欢与陆为安对视一眼,陆为安点了点头。斯有欢这才道:“你内力调动过多,四肢就会无力的情况已经很多了吧?”
还没从上个震惊中缓过来的詹仁杰眼睛瞪得更大了,什么叫“内力调动过多,四肢无力”?
“是。虽然还有些,但调息过后很快就能恢复。”
“要不是中断了十几日,现在应该就好了。”斯有欢颇觉遗憾,“你在这里方便吃药吗?”
“方便!方便!”詹仁杰抢在前头喊,事关重大,不方便也要方便。
陆为安问:“不吃药有别的方法?”
“那只能针灸了。效果慢一点……大概。”斯有欢不能确定。
“慢一点是什么意思?”詹仁杰不能理解斯有欢这个说法,但他很快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斯有欢不过是个蠢笨的丫头,她或许能够很好缝合伤口,但诊脉下药治病,她凭什么?詹仁杰随即劝陆为安:“要不去找郎中,郎中肯定能有办法。”
斯有欢耸了耸肩,示意随意。陆为安拍了下詹仁杰的肩:“已经好很多了,不用担心,不要惊动张将军。”
“但是大战在即……”
“没事的,我心里有数。”陆为安坚定地看着他,“斯有欢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当面被夸的斯有欢满意地点了点头,真话假话无所谓,是好听的话就行。她将银针一字排开:“今日我先给你针灸。对了,吃药也不用煎,我可以给你搓成丸子的,按时吃就好。”
“那你把方子开给我,我把药给你找来?”詹仁杰话是对斯有欢说的,眼睛看的却是陆为安。
陆为安没有反对。
斯有欢无所谓地道:“那行,我给你做成丸子。你把衣服解开。”她下手极快的在陆为安身上九处大穴下针。詹仁杰看得心惊胆战,不停地看着陆为安的脸色,时刻准备着陆为安有一点不对,就将他身上的银针都取下来。
显然是他多虑了。
斯有欢计算着时间,右手始终搭着陆为安的脉搏。
“既然提到大战在即,有件事,我得跟你说一下。”静默中,斯有欢突然开口,她又看了眼陆为安。
“我的事不用避开詹仁杰。”
詹仁杰拍拍胸口:“小爷我跟小世子是过命的交情,生死之交!”
“我是担心你话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秃噜出去了。不过当事人都无所谓,我就更没意见了。”斯有欢无视詹仁杰想要争辩的样子,扔出一个惊雷,“我没有跟你说过,你这不是病,是中毒吧?”
陆为安和詹仁杰仿佛是哑巴了一样,两双眼睛明明白白在问,你没搞错?
“你不是得病,你是中毒。”斯有欢对着两张惊呆的脸,将话重说了一遍。
“为什么现在才说?”陆为安下意识地问,之前为什么不说?
斯有欢心道,不拆穿元禾,当然也不说破你。
“我是你爹嘛,给你保守秘密是应当的。”
一句话让詹仁杰都不知道该从哪计较,你怎么就是世子的爹了,世子中毒你不赶紧说保守什么秘密,你是想害死我兄弟吗!
时间到了,斯有欢利落的取下银针挨个消毒:“怎么,你想让元禾也知道?”
“元禾?”詹仁杰问陆为安,“元禾是谁?”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熟悉?
“不想。”陆为安这时才开口,没回詹仁杰的问题,只问,“中的什么毒?”
“不知道,不过从你身体状况来判断,主要是影响子嗣。”
陆为安额头肉眼可见的青筋暴起,又是这四个字,他怀疑斯有欢是故意的。斯有欢收拾好银针,表情严肃道:“没开玩笑,这药的毒性不大,你内力沸腾引发的手脚无力只是它的副作用。若你是个文弱书生,等发现的时候药性恐怕已入骨髓无力回天,再无解毒的可能性。”
詹仁杰快言快语,听完立刻问:“这不是后宅里常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