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有欢看着银票,落袋为安的钱让她很是开心,语气好了不少:“还有,我不想照顾陶副将了,没有意外他应该不会有事。我要去伤兵营,你尽早安排。”
陆为安听她说陶玦想娶她,心里估摸出了个事情的大概,但斯有欢说要去伤兵营:“不合适。”
斯有欢把银票折起来放好:“哪里不合适?”
“哪都不合适。”
斯有欢笑得邪性:“那我只能自己去找易将军了,我今儿露了一手,他一定同意。”反正闾城易成鹏最大,何况她还顶了个陆为安“小妾”的名头,易成鹏一定乐意看笑话。
她见陆为安又要说什么不中听的,凑近了低声道:“那个叛徒,很是蹊跷。万一还有内应,你说我去伤兵营里待着,是不是没准还能找到点线索?”
以斯有欢的聪明程度,若是在伤兵营里被她碰上什么,的确有可能被她看出来。
“而且,我这手本事,不放在伤兵营里发光发热,关在房间里光吃饭不干活,这买卖是不是不划算?”
陆为安垂着眼皮看她,同样也低声道:“你有什么保命的手段?”
斯有欢耸了耸肩:“大不了,再扎一下脾脏。”她怎么说,也是个靠刀子吃饭的大夫,只要放下底线,扎个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陆为安想起了那个被她一刀毙命的刺客。
“只治伤。”陆为安与斯有欢确认。
斯有欢莫名其妙地看他,不然呢?
“好。”他冲詹仁杰道,“送她去伤兵营,派个人跟着她。”
“你还真答应啊?”詹仁杰简直要跳脚,一个女的去伤兵营,这,这教怎么说的!
“黄药官也在,有他照应,没事。”陆为安换了个话题,“去找人盯着楚源的家里人,别让人有机可乘。”
正事当然比斯有欢重要,詹仁杰烦得挠了挠头,心道管他呢,也不是他让斯有欢去的伤兵营,让斯有欢受点教训也好,省得整日爹来爹去,没大没小。
他没好气地对斯有欢说:“走走,我带你去伤兵营。”
斯有欢跟着走了两步,突然回头问陆为安:“他没说实话,你知道的吧?”
“你指哪一句?”
斯有欢仔细回忆了下:“就是你问他是不是和北齐将领有接触那句。”
“什么意思?”陆为安当然知道楚源没说实话,说他与北齐有接触,是自己的推测,楚源没有直接否认,他并不认为这里自己猜错了。
“我不知道他的反应给了你什么信息,不过他应该没有。”
詹仁杰反感斯有欢这种不知道打哪来的自信,抢在陆为安之前反问:“你又知道了?”
斯有欢斜睨他,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他的肺腑在我手里攥着呢,他什么反应我能不知道?”
詹仁杰没料到这种回答,一时目瞪口呆,半晌咽了口口水:“什,什么?”
斯有欢还没来得及洗手,她将手举起来给詹仁杰看:“你心肝脾要是在我手里,我也能知道你撒没撒谎,试试?”
斯有欢一身男人下地常穿的短打,头发因为太短草草梳了个髻,举着的手上是半干的血迹,要笑不笑的模样有种说不出的邪气。詹仁杰居然被她吓得退了一步:“不试!”
詹仁杰的目光乱转,不期然跟陆为安对上,被陆为安瞪了一眼。他猛然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他怕什么怕!
成功吓到他的斯有欢笑得不怀好意,陆为安揉了揉额头:“赶紧去办事,别耽误。”
“是是是!”詹仁杰忙道,也不看斯有欢了,自顾走,“赶紧跟上。”
陆为安绕了一圈,这才回去找张志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