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了吗?”陆为安问,“桌上有饼,才出炉的,还有鸡蛋。”
詹仁杰伸出去的手一翻,托起盘子递给斯有欢:“没吃吧,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话音才落,已经被陆为安瞪了一眼。
詹仁杰莫名其妙,自己也没说什么呀,何况自己这份早饭都让出来了,世子怎么还瞪人?
斯有欢已经检查完也换了药,就着铜盆洗了手,毫不客气地接过盘子:“那就谢谢了。”
见她要离开,陆为安叫住她:“坐下安心吃完了再走。”
“不了不了,事太多了。”伤兵营里躺着一堆人,每日检查换药就是个庞大的工程。
陆为安依依不舍地目送她离开,心道自己当初还是太鲁莽,让她进了伤兵营,她一个姑娘,整日忙碌这些,得多辛苦?
痛失早饭,詹仁杰要为自己讨些公道:“世子,你刚瞪我干嘛?”
说起此事,陆为安更觉詹仁杰泼皮:“她一个姑娘家,你说听见她肚子叫,姑娘家脸皮薄,你以后注意点。”
脸皮薄!她是姑娘家不假,她脸皮薄?詹仁杰此刻肯定陆为安是伤了脑子,觉得整日要给他当爹的斯有欢脸皮薄,不是伤了脑子是什么?
睡得稀里糊涂的江宝探出个头来打断了詹仁杰的怨念:“陆都尉,詹右使,斯郎中不在这里?”
詹仁杰闹心地看他:“江宝,让你跟着斯郎中的,你怎么还问我呢?”你小子早点起来给斯有欢端早饭,也不至于自己这份贡献出去。
江宝摸着头,不好意思地解释:“睡迷糊了,斯郎中起来我都没听到动静,她也没叫我。”
詹仁杰想说你起床还要人叫,却被陆为安抢话:“你和斯郎中睡在一个屋里?”
詹仁杰浑身血一凉,心想大事不妙!果然江宝个没眼力见的还回:“是呀,我那屋被齐兵劈了家什,床都毁了,回来也没顾得上整理,斯郎中就带着我睡她那。”
他越说,陆为安眼神越冷,詹仁杰无语地一拍自己额头,在心里总结,完蛋!
果然,陆为安道:“斯郎中那么忙,你晚上睡觉打呼,不影响她休息吗?”
我睡觉打呼吗?江宝茫然:“斯郎中也没说呀……”
“她自然不会说,她说不定还会给你盖被子!”
“对对,她确实给我盖被子了。”江宝不好意思道,那这么说,自己没准晚上睡觉是打呼。
詹仁杰看着江宝,一时觉得这小子真是傻到冒泡,一时又觉得,当初让他跟着斯有欢的自己,更是蠢到家了。眼瞧着陆为安眼睛里要喷火,詹仁杰急忙道:“我去给你隔壁找个房间,也省得你跟斯郎中挤一个屋耽误她休息。”
好在江宝识相地没反对:“那我自己找吧,省得斯郎中还要照顾我。”
詹仁杰松口气,赶紧将江宝送出去:“斯郎中去伤兵营了,你赶紧的。以后别睡那么死,今晚就搬,不行就在隔壁打个地铺,不行来我这里打个地铺也行,晚上记得跟我说一下你找到空房没,别忘了啊!”
詹仁杰关上门回头,对上陆为安的,叹了口气,劝道:“他还是个小孩。”
陆为安嗤了一声:“是孩子又怎么?”何况也不小了,开年不就十岁了么!
詹仁杰拖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很认真地问:“世子,认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