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恢无奈,只能一个个捏下小孩头上的树叶子,等小孩抱够了自己下去。
“师傅你们在干什么?”这几天吃多长胖了,槐泽往上爬爬,高度正好能看见师兄,他兴奋的往那边招手打招呼。
“师傅在教我练剑。”江舟与往这边走过来,把剑放下一边伸手把小槐泽抱下来。
“练剑好帅呀师傅,我也要练。”这会槐泽就不用师兄抱了,小手一松就滑下来了,随后捡起一截被自己压断的灌木枝,跑到刚师兄练剑的空地上,“我也会,我也会!师兄你看我做的对不对。”
而后他便以枝喻剑,竟有模有样的学着他师兄的样子耍起来了,虽是比葫芦画瓢,动作却格外标准。
“怎样?师傅我耍的对不对!”挥完最后一式,槐泽就迫不及待扭头问师傅。
“尚可。”淞恢评价道,但槐泽还没来的及开心就听到师傅接着说,“但放在剑上太过于轻飘。”
“轻飘?”槐泽和江舟与同时出声问。
淞恢上前把住槐泽的手,借着力度将树枝重重往前一挥,窣声破开气流,干脆利落。就着这个姿势,槐泽感受到手腕处的温度,师傅低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懂了吗?”
仅示范一下,淞恢就松开槐泽退回去,剩下的全凭槐泽自己感悟。
速度太快,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槐泽愣愣的,有些没反应过来,但他还是学着刚才的样子加重力道用力往前挥。
歪了。江舟与在心中默默说了句。
槐泽自己当然也感觉出来了,他又重新起剑凭借着手感往前挥去。
姿势肯定没错,但要按师傅刚才的演示,力道肯定没达到。
小孩不信邪的又试了几下,结果要么是轻了,要么是偏了,很难齐全。
“师傅怎么办啊?”槐泽实在挥不动了,这会他连树枝都拿不动,干脆直接躺地上,混混沌沌看见师傅的脸庞,拖着长腔求助。
淞恢指了一下江舟与动作,看了眼地上蔫了吧唧的小徒弟,半天也只能说出句,“多练。”
一个对于槐泽而言假大空的词。
“我如果不练会怎样啊~”小孩累了,干脆放弃思考,躺在地上滚来滚去。
滚着滚着,槐泽突然滚不动了,感觉好像有人挡在他面前。他不想看那是谁,干脆就换了一个方向滚,还是滚不动,甚至有人趁乱踢了他一脚,槐泽大怒!
抬头,竟是早日就跑掉的陈许宴。
陈许宴笑眯眯跟他打招呼,似乎是已经知道陈许熹走了,心情格外好。
“师叔!你怎么踢我!”槐泽张臂就抱着他大腿,陈许宴没想到小孩突然来这一套,蹬着腿甩两下,可槐泽简直比狗皮膏药还粘人,他正试图用劲呢,蓦地碰到淞恢的视线,再加上有些心虚就没再蹬了,去哄这突然暴躁的小奶娃子。
“乖乖,跟师叔回去歇着去吧,不练又不会怎样。况且小孩子家家耍什么刀剑,多危险啊!你要真想学些什么本领,跟着师叔,师叔教你做毒怎么样?”陈许宴说着顺便不忘推销一番自己的技艺,可惜槐泽对草叶子什么的没啥兴趣,撇撇嘴,手硬拽着说了句,“不要。草叶子做出来黑乎乎的,一点也不帅。”
陈许宴不知道槐泽嘴里的帅到底是什么度,见槐泽没有松手的意愿,干脆就放弃了。拎着腿,小心翼翼的一步一走带着槐泽,两人就这样一起回院子里去,留下淞恢和江舟与师徒二人继续练剑。
…………
如果不提槐泽陈许宴两人回来时碰到了背着大木板的陈许熹,今天应该也就这么无事过去了。不过槐泽并未参加他们兄弟俩的争执,只是由衷感叹句师叔真是有力气,居然生生把这么大的木板从药谷搬过来,难怪陈许宴会称他为只有蛮力的野人,确实挺有蛮力的,槐泽对此非常认可。
但其实槐泽刚才那一觉并未睡饱,再加上甩树枝也废了点力气和精力,这会儿他眼睛有些酸,困困的,想回去睡觉。
于是他就趁乱熟练的溜回自己的房间,听着窗外若隐若现的喧嚣声槐泽反而觉得格外助眠,没一会就潜入梦乡与周公相会。
等他再次见到师傅和师兄时已经是夜半了,槐泽在睡梦中恍惚感觉到身边有两个人,一个在给他盖被子,一个站在桌前看着他。这种情况很常见,师傅告诉他开了灵识后总会这样,即使在睡梦中身旁有人靠近也能被察觉。
他潜意识里明晰这两人,一个是师傅,一个是师兄。于是他的大脑挣扎了一下后,最终选择彻底睡死。紧接着他还做了一个非常甜美的梦,梦里他挥剑戏花式,惹得师傅师兄还有师叔连连称赞,就连树上的果子都成精了开口夸他!
师叔特别高兴,兴奋之余一口气偷了师傅好几壶雪梨香,他们三个躲在房顶上喝得痛快!
美哉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