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左知道机会难得、时间宝贵,可腹稿打的太多,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最后却道:“梁邛,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吗?”
梁邛:?
关左自个儿心里也不禁吐槽:这是什么幼儿园社交时的宝宝语录?!
于是,他连忙解释道:“那天你也看见了,学校里有人欺负我,但我打不过他们。我觉得他们怕你,想拜托你罩我。”
“作为报答,我可以帮你跑腿、写作业,” 关左不断抛出交易的筹码,饼画得越来越大,“或者别的什么你需要我做的,我都可以做。”
关左却始终看不到梁邛有被勾起过丝毫的兴趣,只得做出进一步的退让:“或者你不想交我这个朋友也行,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你平时能表现得跟我熟悉一点,让别人、至少是我们班的人以为我们是朋友。”
“嗡嗡嗡——”
梁邛的手机又响了,关左识相地闭了嘴。
这电话几乎是在刚刚那通被挂断后立刻就打过来的,低沉高频的震动音像是在传递着拨打方的烦躁与不耐。
梁邛这次表现得却更过分,甚至看也没看,直接就挂了电话。
梁邛的一双瞳孔宁静澄澈,视线落在关左脸上,问:“你叫什么名字?”
“关左。”关左立刻回答。他丝毫不觉得同班同学记不得自己名字是一种冒犯,甚至略感欣喜,他在问我名字,那他是不是要答应了?
梁邛点了下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电话却又打了进来,频率快得像是在较劲:“你不接我就一直打,必打到你接。”
梁邛无奈,终于接起,回复的话一句比一句简短:“知道了。”
“马上。”
“好。”梁邛的口吻很公事公办。
关左安静地呆在一边,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他见梁邛这么一会儿就好几个电话,看着挺日理万机的,不禁又觉得自己这事儿恐怕挺悬。
明明已经蹲守了快一周,最后也还是很倒霉地没碰上好时候。
梁邛很快挂了电话,对关左道:“抱歉之前一直没有郑重地回复过你,不怪你对我心存幻想,我也就不追究你尾随我一周这件事了。”
梁邛的回复很是直截了当:“我没什么需要你帮我做的,也没时间交新朋友,更没兴趣收小弟。”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预料过会是这个结果,但梁邛的三连否决还是听得关左内心凉了半截。
“如果你实在遇到了麻烦,建议向老师或者警察求助,他们都比我管用得多。”梁邛拒绝得很果断,还顺带提了嘴解决方案,用透着敷衍的关心进行人道主义慰问,让场面不那么难看。
梁邛见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便准备离开这片树林,然而临走前还不忘提醒道:“之后请不要再这样做了,我会很困扰的。再有下次,我不排除使用必要手段保护自己的可能性。“
关左只是望着梁邛离去的背影,心里明白:这不是提醒,这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