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操场上的学生都有些不明所以,停下手中的运动面面相觑,但很快各班的班干部都开始组织行动,有的学生甚至都来不及归还上体育课时用到的器材,就赶忙跑去集合。
待人都到齐后,大礼堂的门很快被人从里面关上了。
共有来自高一高二的五个班级,大家坐满了前面几排的席位,和四周的人闲聊着,都在猜测议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吵闹间,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齐齐扭头朝过道看去。
只见一群人姗姗来迟,为首的正是梁邛。
关左记得刚刚梁邛还穿着球服在篮球场上打球,然而此时再见,他已经换上了清爽的校服。
梁邛低头看路,似乎心里有事,面上的表情很冷。他身后跟着的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位正是上周末和梁邛一起打马球的乔文。关左此时已经知道,乔文是今年高一新入学格雅的学弟,他今天会在这里,估计是恰好和他们高二7班一起上体育课的缘故。
梁邛一行人被大堂内的所有人注视着,并未入座,而是一直沿着过道往前走,上了讲台。
乔文将手里的棒球棍高高举起,砸向桌面。
“砰——”
一声巨响。
大家的注意力瞬间被这残暴的碰撞音抓在一起。
梁邛慢条斯理地扫视大堂一圈,终于发话道:“今天把大家叫到这里来,是因为这节体育课上我丢了样东西,想麻烦大家一起找找。”
帅哥有难,席间立刻便有人热心关怀,问:“梁哥,你掉了什么东西呀?”话语间似乎跟梁邛还挺熟。
大堂另一方有人接话道:“不会是很贵重的东西吧。”
又有人道:“那得赶紧找找。”
梁邛这时答:“学生卡。”
关左坐在晦暗的角落里,听后有些无语,学生卡掉了就自己沿路找找,实在不行去学校办事处补办,把大家都叫到这里来有什么用?
“我并非在没事找事。这事,没看上去的这么简单。”梁邛眼锋锐利,认真看过下方每个人的表情,有一瞬间也和关左对视上,解释道, “我来格雅快半个多学期了,东西掉得越来越频繁,包括但不限于放在桌上的一支笔,球场边没喝完的半瓶水,更衣室里的衣物,看台边的学生卡。”
梁邛:“一些不值钱的东西,这个小偷好像很喜欢。”
乔文越听越气,即使还不知道这个“贼”是谁,但已经开始跟其对话:“默默无闻地藏在人群里,装得胆小怕事,背地里却心理龌龊,手脚不干净,你偷谁的东西不好,专偷我哥的。”
他活动手腕,大度地给出赦免条件:“为了不多浪费大家的时间,如果今天你自己主动承认,我可以揍你轻点。”
学生们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始互相打量,观察有没有人心虚了,猜测谁会是那个贼。
“这人听着怎么这么恶心呢?”
“不会是有收集癖吧,还独独是对梁邛的东西有收集癖。”
“图什么呀?不图钱的话,难不成是图色。”
“你没听到吗?不是说连衣物都偷?”
“噫……好变态。”
然而几分钟后,还是无人招供。
“真能装啊。”乔文心里压着火,继续跟那个不知在人群中哪处的“贼”对话, “今天不把人找出来,谁也别想走。”
东西是在上体育课时丢的,当时在操场上活动的人就来自五个班,范围已经缩得很小了。
众人开始自查,互相搜身,或回忆是否有看到什么行迹可疑之人。
可贼偷了东西不一定带在身上,这样找根本找不出来。
关左直觉,梁邛或许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这一招怎么看,都像是要关门打狗。
关左还正思考着,身边的几名男生突然暴起将他制住,关左反抗不及,手臂被人后折,像是被捉拿的嫌犯一样,被人押着出了观众席。
男生们搞出的动静不小,一时间所有人都朝他们这方看过来。
关左本人也有些懵,什么情况?难不成梁邛以为他是那个贼?关左试着挣扎了下,但身后的人很警觉,立刻将他控制得更牢。
关左也顾不上跟满屋子都在盯着他的人喊冤,而是直接抬头对上梁邛,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梁邛靠着讲台桌子,这时才掀眼皮朝他撂一眼,眼里皆是薄情寡义,却不回话,但对男生们控制着关左的纵容与默许,便是在无声地表示“在弄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