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浅红色的兔子不是很常见吗?兔子不都是浅红色的、中长尾巴的动物吗?
总不能……兔子大王居然连兔子也不是吧?
时曦看着手上发皱的、字迹凌乱的字条,又看看自己浅红色的毛发,只觉得世界无比疯癫。
这股荒谬感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六点。
时曦趁着吃早餐的功夫将纸条传给不明所以的姜蔓蔓,姜蔓蔓看完后又秉持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想法将之传给了长离。
于是,餐桌上忽然就出现了三只兔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眼中都是一副怀疑人生意味的场景。
“哥,你说那三只兔子发什么疯呢?”
江晨肩膀碰了碰一旁的江皓,目光中带着些探究的意味。
将昨晚被罚到种植园加班和扣积分一事全算在时曦头上,江皓看着那三只讨厌兔子脸上的颓丧表情,却有种乐见其成,甚至幸灾乐祸的意味。
“谁知道呢,或许是惹到了什么东西吧,看那只兔子额头上的包和突兀的黑眼圈,大概还是个棘手的对象。”
江皓推测道,眼中闪烁着明显的恶意:
“要是那下黑手的能再给力些就好了,怎么就让这种会惹事的兔子留了下来,又蠢又没用,一想到还要再看到她们在我眼前蹦跶,我这心里啊,总是憋得慌。”
“也是,”背上的棍伤还在隐隐发痛,江晨龇牙咧嘴地动了动肩膀,轻嗤一声,“就该找个时间让她们彻底安静下来,最好还能欣赏一下她们临死之前的挣扎。”
想到某种血·腥的,暴·力的,夹着着凌·虐美感的画面,江皓与江晨对视一眼,骨子里同时升腾起一丝刺挠的痒意。
说起来,由于上上个副本在某个雌性身上吃了点小亏,他们为了躲避追杀,已经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系统空间又尽是些无趣的玩意儿,两兔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了。
如今,拿那两只蠢的和弱的兔子练练手也不是不行,至于她们身旁跟着的那只雄兔,要是对方愿意求饶的话,他们也不是不能给他一个痛快。
想通这一切,江皓与江晨默契地端起了手中的盘子,往外走去,为了完成这一切,他们还要去占个先机才行。
两兔的的声音虽然小,却也没躲过特意强化过听力的谢安琪,见到两兔起身的动作她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
看着对面同样有所察觉但岿然不动的杨金萍,谢安琪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在路过那三只如丧考妣的兔子时停下来提醒了一句“小心点那两只兔子”。
然后就在姜蔓蔓略带些感激的目光和时曦与长离慢半拍的感谢中脚步雀跃地离开,哒哒的声音中传达出某种简单的喜悦。
“现在怎么办?”
用餐的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周围的兔也走得差不多了,垮着脸将早饭吃出断头饭之感的姜蔓蔓收起餐盘,跟在时曦和长离身边,压着嗓子问道。
兔子的问题还没解决,兔子的问题又来了一个。
再就是,姜蔓蔓在吃饭的时候也将自己昨天从宿舍区的一个空花盆里拿到的纸条传给了时曦和长离。
纸条上只传达出两个意思:第一,不要种花!第二,要种就要种最好的花!
前者是用黑色的铅笔写的,颜色很浅却被主人描摹了很多遍,后者则是用猩红的鲜血书就,干涸的暗色在纸条上划出一条很长很长的痕迹,晕染的血泪与颤抖的比划一道,营造了一种十分惊悚的氛围。
而按照手环上的行程,它们今天要进行的事项就是选取花种并进行栽种。
花是危险的,从宿舍区中张贴的警示牌就能看出来,但三兔无法分辨花的危险是只针对虎豹豺狼们,还是也对身为临时工的兔子和狐狸们起作用。
虽然时曦昨天碰到的根系并未对她造成伤害,而是对某种不知名生物的尸骨情有独钟,可它们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在某种瞬间就成为那种神秘的动物。
刚得知兔子不是兔子的时候那股油然而生的恐慌和惊惧是真的,但……又不是所有兔都想时曦一样被限制了智商,长离这个身份未明的暂且不提,进入副本前身为大学生的姜蔓蔓脑子可一点也不笨。
如果大家都坚定地认为自己是兔子,但搜集到的有关兔子的定义又与认知不符,不用怀疑,就两种可能,要么三兔的认知出现了问题,要么就是那份定义出了问题。
餐桌上之所以那样表现,除了排遣心中情绪之外,更多的是演的成分,一来是为了麻痹暗处的眼睛,毕竟,力求上进的员工总是会为了被扣除的绩效和薪资而感到难过的;二来嘛,江皓与江晨的决定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上赶着要送兔头,这样好的火力,试图更上一层楼以统治整个园区的兔子大王才不会放过!
但当务之急,还是选到合适的花。
三兔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燃烧的决心(实际上是兔子大王的决心和被兔子大王雄雄决心所遮蔽的无奈)。
“放心,都交给兔子大王,我们一定能选到好花,碾压那几只讨厌的兔子,成为优秀员工的!”
时曦看向外边围成一团的队伍和被那些个兔子围在中间的花种贩子,绷起小腿往兔群里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