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睡迷糊了,一时语言功能紊乱,叫了一声:“服务员。”
然后立刻被一头老虎搂进怀里上下其手:“来,我给你服务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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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先生为了名正言顺地爬秦川的床,自学了各类玄学知识,还报了好几期讲解《周易》《三元地理》《术藏》《水法》《三十六龙》的网课,每次秦川叫他滚蛋的时候他都引经据典,从风水星相等角度长篇大论地证明秦川不抱着他睡觉就会遭天谴。
秦川简直信了他的邪:“你去给我铺子里所有东西都写一篇文案,不然浪费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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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好心的商人在暗河上慷慨地为秦川的铺子申请了一个广告位,还包设计和文案,唯一的回报要求就是入股。
不是入股商铺,是入铺子老板的屁股。
这不是黑心商人,这是黄心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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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宫秦坐车出行,路况平稳,视野所及并无任何异状。
忽然!宫先生大力把秦川紧紧按进了怀里,同时厉声吩咐司机:“开快点!”
秦川第一反应是伸臂去座位底下掏武器,冷静地问:“有敌人?”
然而宫先生按倒他之后就没再出声,也没做出任何应敌的动作。
秦川虽然疑惑,但事急从权,他也没做挣扎。
然后他发现就这么一会功夫这禽兽就兴奋起来了。
几秒后,宫先生放开了他,一脸镇定自若,仿佛无事发生:“现在应该没事了。”
秦川:“?”
秦川带着疑惑而不失礼貌的表情回头看去,已经被汽车抛在身后几十米处的路边立着一个硕大的蓝底白字路牌,上书一个字母“P”。
秦川平端木仓口指着宫先生,发起了死亡凝视:“?”
宫先生泰然自若地回视他,一脸快来夸我体贴的得意,眼中还带着令人作呕的怜惜:“你不是对停过敏吗?那边好大一个停车场呢。”
秦川面无表情,一枪托狠狠砸向宫先生的脸:“有本事你永远别停车。”
宫先生稳稳握住木仓木丙,笑得不怀好意:“我可以开有一种车不停,试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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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给严峫打电话,宫先生对此很不爽,于是过来动手动脚。
严峫听到一些不寻常的动静,惊奇地问:“你居然养狗了?”
秦川“嗯”了一声,但这一声其实是被某人强行从内部撞出来的,并不是他想主动回答严峫的问题。
严峫听着声音越来越不对劲,谨慎地问:“你家狗到发晴欺了?”
秦川瞄了一眼安静盘在上书“阿房宫”三字的豪华狗窝里睡觉的哈士奇,觉得不能让无辜狗士背锅,于是如实回答:“没有的事。”
宫先生听到电话那边严峫以为他是狗,猛烈地顶撞秦川以表内心不满,同时捏着嗓子千回百转地说了一句:“萨~瓦~迪~卡~”
电话那头的严峫明显是被东南亚邪祟镇住了,静默了好几秒,才小心地问:“宝钏啊,你……寂寞,还是穷到这个程度了吗?连人妖都……下得去dio?”
秦川:“……”
秦川深深插在宫先生黑发中的五指忽然不能自控地狠狠一攥,他努力稳住嗓子,斩钉截铁道:“没有,是个带语音功能的冲泣娃娃。”
宫娃娃非同凡响,不用充电就能自动最大档位运行,还内置语音聊天功能。
他糟蹋起自己的男低音嗓来毫不含糊,仿佛被搓坏了磁带的老破留声机,以一种不伦不类的东南亚口音一板一眼地说:
“尊享用户~秦先生~您好~今天是~小玉米~智能机~陪您度过的~第六百二十三天!请您选择~今天的服务模式:吴彦孙,范冻冻,古天哀,刘亦芳……”
严峫:“……”
秦川在狗嘴吐出更多的粪土之前把手机狠狠掼到了墙上,电话挂断之前严峫只听到一声巨响,这边宫先生看着电路板、存储卡、碎屏稀里哗啦摔了一地,忍不住放肆大笑。
严峫忧愁地看了看已经自动暗下的屏幕,长叹一口气,靠在窗边抽了整整半盒烟,然后悄悄给步重华打电话:“阿花啊,当初咱们是不是把秦川逼得太紧了……他在缅甸的日子好像……我跟你说,他现在有些不正常……不对,是特别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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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事后。
宫先生若有所思地看着秦川,说:“你知道步重华被称作插画师吗?”
秦川不耐烦地踢开他,从黏糊拉碴的床单上起身:“这么老的梗还在玩?艾独枢2019年12月3日在淮上微博底下那条评论早都两千多赞了。”
宫先生捞过床头的金边眼镜戴在鼻梁上,打开手机里的词典app:“咱俩的tag就叫宫秦,没有创意,这届后妈水平不行。”
要不是他什么都没穿,看起来还真挺像个勤奋好学的斯文败类。
秦川懒得理他,跨过宫先生的时候顺手把眼镜摘下来扣到自己脸上,毫不避讳地带着一身乱七八糟的痕迹往浴室走。
宫先生眼疾手快,一把扯得秦川跌回了床边,然后立刻俯身把他困在身丨下,严肃地宣布:“我准备改名宫跋山。”
秦川第一反应还挺高兴:“不叫宫卅也挺好。”
宫先生单手把手机举到秦川脸前,趁秦川眯眼看得认真,另一手悄悄伸向不可描述的地方:“因为跋山涉川。”
屏幕上赫然亮着一个成语:跋山涉川,形容远道奔波之苦,出自《诗经·鄘风·载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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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先生闲来无事跑秦川的铺子里来撩闲。
此人颇为心机地把阿房带来分散秦川的注意力,自己鸠占鹊巢地赖在秦川铺子里躺着装死。
秦川跟在阿房后面捡被叼得满屋子都是的狗玩具,弯腰看到被当成磨牙棒的木桌腿,皱眉道:“阿房把桌子底下那块小地毯滚得卷边了。”
他记得这手工毯子一平米得大几千块钱。
宫先生眼都没睁,安详地瘫在躺椅上不甚在意地说:“我叫人订块新的。要多大的?”
秦川垂眸端详片刻,说:“做个方的吧,边长大概是步重华脸长的三倍。”
宫跋山先生:“?”
他苦口婆心教育道:“你不能因为步支队的外号给了我灵感就把他用来计量长度啊。”
秦川冷漠地看着他:“那你把金杰当武力值单位是因为什么?”
宫先生想了想,诚实地回答:“因为他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别的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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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先生的间歇性不治之症中二病就没有好转的时候,最近沉迷带颜色的网抑云,没事就听一些在大陆被下架的歌曲,还会在评论区遨游。
夜间,他戴着求而不得就毁灭世界的痛苦面具悲伤地打量秦川:“陌生人,如果你听到这条消息,就让我睡了你吧。”
秦川:“……”
太阳刚下山,姓宫的就开始说阴间语录了。
睡后,宫先生深沉地看着秦川:“你有多脆弱,床单知道,被套知道,你不知道。”
秦川:“……”
秦川累了,懒得和他吵,忍了忍,翻过身去不理这骚话机器,准备睡觉。
宫先生精力很旺盛,没脸没皮地从后面凑过去贴他:“腿丨间真好,下次还来。”
秦川忍不住一肘堵上他那张胡言乱语的嘴:“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宫先生脸上瞬间起了好大一块乌青,下面还在坚持不懈地往里挤:“明明是你没闭上嘴。”
秦川反手一击,准确地捕鸟,不耐烦地威胁道:“再说骚话我给你撅了。”
重要人质落入敌手,宫先生安静了几秒,然后喃喃道:“我对你就是太温柔了,唉,拿命换的。”
秦川冷笑:“我看你雕大是拿脑子换的。”
宫先生俩手闲的,不知好歹地去揉秦川的肚子,啧啧感叹:“有些人十几岁就成熟了,到四十岁还没怀。”
秦川气笑了,腾一下坐起来骑在姓宫的身上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赏了他俩大耳帖子,吼道:“生不出人,我很抱歉!!!行了吗?!闭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