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是最近很多活儿是他跟宫一起干的,所以秦川基本都能上手;
坏消息是活儿真、的、很、多。
“这三个视频会议的时间不是冲突的吗?” 秦川回头一看,那场景简直匪夷所思污人眼目,“——我草你别他妈在那换衣服了,你信不信我打断你,不是,我的腿然后把自己从楼上扔出去啊!”
宫先生仿佛是打定了主意要用秦川的身体当一天小娇妻,正对着穿衣镜试穿他自己留在办公室的诸多衣物,还留下若干“秦川穿男友衬衫的珍贵影像”,忙得脚不沾地,一边自拍一边说:“同时开,很容易的!”
“——ClouCal几个小股东来找茬,晾他们一个小时,直接截张图设置成壁纸他们根本发现不了,等他们提要求你通通拒绝就行;实验室的会重点听一下,是你风湿药那个项目的定期汇报;听完正好去银松那边,你照着前两天咱们拟的规划念就行。”
秦川检查了一下宫先生的日程和未读消息:“然后你今天下班之前还要审一遍宫厂物联系统更新设计报告并给出详细意见,看一套个人单兵作战设备的实际演示,然后过完线上云服务器的一轮招标,以及一个头像是白猫、备注是无业游民的人喊你打两把吃鸡。”
宫先生点头:“好,我马上上号。”
秦川:“……”
他杀心骤起。
宫先生暂时还是要命,没有贱到底,上号给宋发了一条消息就下了。那条留言的大意是“我老婆不让我打游戏,说是对身心健康不好,我有老婆你没有,我有工作你没有,你继续蹉跎时光自己发烂发臭吧,我老婆过来缠着我要了,不说了以后漂流瓶见”。
宋:有病,退订。
秦川没空理会宫先生的胡言乱语,他以前从未如此切身(物理意义)地感受过霸道总裁的工作量以及工作效率,饶是他刑警出身习惯了熬夜和多线程工作,依然被搞得焦头烂额。姓宫的竟然能每天处理几十条待办、几乎不把工作带回家、与他共处的时候几乎不看电脑,还真是有点牛在身上的。
秦川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感觉自己被ClouCal并购后的部门合并以及业务线拓展掏得四大皆空,回家后只想躺着;
替秦川(明明是替他自己)走了一圈设备验收、在路上一边跟十位高管各自单独对了工作、一边批了四十页物联系统更新报告、还给秦川带了饭回来、趁秦川午休的时候拟了一版银松组织架构变动、下午陪秦川走完云服务器第一轮招标的宫先生却神采奕奕,甚至喂完狗还有精力干人事。
秦川睁开眼——睁开宫先生的眼睛,就看到噩梦般的场景,他自己的身体带着可怕的无辜表情爬了上来:“老婆,这么早睡觉干嘛?”
秦川震惊且不解:“都互换身体了你还不消停?”
宫先生用秦川的手扒掉他自己身体上的裤子:“快让我从你的视角看看我有多大!”
秦川:“……”
秦川用一种疲惫到极致的冷静语气说:“干你哦。”
秦川这会儿累得只想睡觉,因此这句话里有明晃晃的威胁之意。宫先生听了之后竟然思考了片刻,说:“来。”
秦川:“?!”
宫先生跃跃欲试:“我体验一下你身体到底哪里更有感觉,这样换回来之后我就能让你更舒服!”
秦川与宫先生对视片刻,前者冷漠空洞,后者兴致勃勃。
然后秦川拨开宫先生的手,行尸走肉般站起来走向厨房。
宫先生:“你干嘛去?”
秦川磨牙:“我去自宫。”
宫先生的作案工具要被没收了,但他不慌,他比秦川更冷静:“我现在就开女装直播,链接发给江停和吴雩。”
秦川脚步一顿,随即大跨步走进厨房拿菜刀,准备先砍死姓宫的再自杀——咱就是说,这怎么不算殉情呢。
后续:
当天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俩人达成一致,今天不折腾了,先睡觉。
但在后来的一个星期里他们试了好多方法都没换回来,甚至又给玄学送了不少冤枉钱。秦川并不着急,但是宫先生受不了了。倒不是别的,主要是一个星期没开荤了。用秦川的手玩秦川的身体固然有意思,但不能解决他的长期根本需求。
于是宫先生自杀式袭击了自己身体里的秦川,秦川拼死抵抗。一个想在文章里插入外链,另一个死活不开权限。扁担想穿到板凳上,扁担偏偏不让板凳穿在扁担上,到底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最后就在两人互相握住对方命脉僵持的时候天雷勾动地火,一道闪电劈过窗外,他们换回来了。
视角骤然转换,秦川还在迷糊,宫先生已经直接就着别扭的姿势一鼓作气把他要打的桩继续下去了,可见攻高振柱这个词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