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先生看了秦川一眼，睚眦必报地补充：“藏狐，多可爱啊。”

秦川：“……开个玩笑。孟加拉白虎吧，体型庞大、无肉不欢，因为基因突变而白化的稀有品种。”

宫先生：“北极狐，夏天脊背毛是银灰色，冬天全身雪白，和周围环境浑然一体的那种。”

筑梦师把藏狐和狗记下来，然后问：“会送对方什么礼物？”

宫先生自豪挺胸：“我可是那家情趣用品店的至尊满钻铂金皇冠贵族VVVVIP！他家每次上新我都会送给秦川！”

秦川：“送他大耳帖子，管饱管肿。”

筑梦师鼓掌：“干得漂亮！那么您自己想收到什么礼物呢？”

宫先生陷入幻想中，露出油腻的笑容：“穿着情趣睡衣把自己铐在床边对我说主人请尽情享用的秦川。”

秦川扶了下眼镜，银边上闪过冷酷无情的光：“我想他死。”

宫先生：“？”

宫先生：“过分了啊宝贝儿，你明明想要光明正大回国生活的资格，不是吗？”

秦川：“……”

筑梦师：“怎么突然开始虐了？下一题下一题，你们对于对方有什么不满吗？”

宫先生：“他不够主动。”

秦川：“他脑子畸形。”

筑梦师：“我赞同秦川。第17题，反省自己的毛病。”

宫先生：“我在床上还不够卖力，我以后会更努力的。”

秦川：“……怪我脾气太好，让他现在还活蹦乱跳。”

宫先生爱怜地看向秦川：“多喝牛奶多晒太阳，你还有机会长高点，达成揍我的梦想。”

筑梦师：“既然俩人都有点毛病，那么对方最惹您生气的一件事是？”

秦川：“他最近看了不少奇怪的小说，有一次夜里犯病。”

筑梦师做好记录的准备：“请再现他的表演。”

秦川模仿着宫先生的声线和语气，声情并茂却面色冷漠地棒读道：

“——你多笑笑，你笑起来就像他了。”

“——你只是一个替身，认清自己的身份。”

“——你以为整容成他我就会爱上你吗？”

“你再像他，我也不会认错你们的！”

筑梦师嘴角抽搐：“那他的白月光是谁啊？”

秦川面无表情：“他说是秦副支队。”

筑梦师的表情宛如吃了老八秘制小汉堡：“……然后呢？”

秦川彬彬有礼地说：“然后我就把他从我屋子里请了出去。”

筑梦师赞同地点头：“是该把这种阴间玩意赶出去。那后来这件事是怎么结束的呢？”

秦川微笑道：“他在窗户边上外放刷抖音和快手，土味视频，激情喊麦，烂俗配乐，全损音质。”

筑梦师：“……”

筑梦师由衷地叹道：“人一旦产生足够的勇气就会丧失基本的求生欲。”

“还外放建宁警院侦查系某副教授的网课，最大音量，洗脑循环。”

筑梦师：“……”

筑梦师扶额：“可能是小时候被电击得太频繁了，他脑子多少有点疾病。那您采取什么措施来打断他了吗？”

“当他在备忘录里打了很多个‘停’字并且让siri念到第二百多个的时候，我打开窗户朝他开了一枪，他没躲，子弹射穿了右腿。”

筑梦师记录下来，总结：“所以是最后是通过苦肉计和好的。那么，Kung有没有因为秦老板而生气过呢？”

宫先生：“我腿贯穿伤之后想让秦川帮我洗澡，他拒绝了！”

筑梦师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可不信你会轻易中弹，受伤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没躲吗？”

宫先生：“那我不管。”

筑梦师：“……”

世界上居然真有这种碰瓷讹诈的无赖，还是她认识的人，好丢脸。

秦川静了静，从眉心隆起、眼轮匝肌提拉的微表情来看，他在忍耐：“重点是，我不觉得居住在空调房里的正常人有必要一天洗五次澡。”

筑梦师：“……”

秦川：“然后他就不太高兴。”

筑梦师言简意赅：“他有病。那后来呢？”

秦川非常优雅地耸了下肩，说：“后来他自己洗澡的时候在浴室狠狠摔了一跤，我进去看的时候他腿上绷带全开了，伤口惨不忍睹，血流了一地，他还赖在地上死活不肯去医院，说都怪我不帮他洗澡，要我负责。”

“那您负责了吗？”

秦川朝筑梦师露出了一个非常和善的笑：“我当然是立刻联系了他的医生科先生。”

筑梦师：“那科医生怎么说？”

秦川：“他叫我不要紧张，他判断浴室地上的溶液都是调色玉米淀粉。”

筑梦师：“……”

别人自求多福，宫先生是自寻死路。

秦川掏出手机，宫先生阻挠未果，于是筑梦师看到了一段早期变异人类被抓进医院的珍贵视频。

视频里宫先生两条腿都被高高吊起，看不出哪边是贯穿伤，哪边是被秦川打断的。

他上身病号服外面套着西装，正努力靠在床头保持坐姿挺直，对着笔记本电脑里的大老板汇报道：“医院网挺快的，线上会议延迟PING值在30ms左右。”

“——医生护士对我都挺好的，毕竟我也算是大股东。”

“——伙食挺好的，嗯，淀粉做的食物非常美味。对，当年秦川也吃了一个月，我们都很爱吃玉米淀粉。”

宫先生：“……”

宫先生：“这段不许播。”

筑梦师幸灾乐祸地说：“秦老板记得发到暗网头条里，我会给你们打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