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暗网很脏，但谁也没想到过是这种脏法。姓宫的到底想干什么？现在有对象了不报答社会反而报复社会？

江闭了闭眼，忍住了报警的冲动，吩咐AI：“把主帖内容全部打印装订，让秦川本人签收。把Kung叫过来。”

宫光棍的时候对事业并不十分上心，宫厂的收益率有好几年都排在倒数，今年宫厂述职的材料是秦川帮他起草的，无论是PPT还是汇报内容都总算是顺眼了些。

虽然财务报表做得有些投机取巧，换了一种方法处理合同变更，还趁着这个周期处理掉了一些折旧和摊销，但这是宫厂转为夫妻作坊的第一年，还是以鼓励为主。

收拾宫，直接打七寸就行。

宫还没迈进办公室，江冷冷道：“外套脱了，军姿站好。”

宫条件反射服从命令，江闲庭信步踱过来，在他身前站定，吩咐AI：“调出Kung三年前的扫描数据，等比放大。”

江伸出一根手指把立体激光投影推到宫旁边，绕着宫顺逆时针各走了一圈，又上下打量片刻。

宫不明就里地和她对视了片刻，见年轻老板本就常年冷峻的神情越发严肃，竟然走到老板桌后打开抽屉，取出一副蓝色的□□手套戴上。

宫寒毛倒竖，上次见江老板戴同款防毒防化的□□手套还是她亲自检查某个注射了过量“菠菜”后多器官衰竭死亡的实验体。

真正的职场霸凌往往直截了当。

江仔细观察了宫的眼睛、鼻子、口腔、脸颊、耳朵、脖子，下结论——

“你变丑了。”

宫：“？！”

众所周知，在江老板这里丑东西=脏东西。

每位II类实验体老板都有自己的偏好，有的吸引高智商，有的喜欢收集特殊生理特征表现型，有的挑手下全靠抽签扔骰。待在江老板手下可以蠢，可以癫，但是必须好看。

宫之前可是见过江老板从得知宋被打了、到看见宋被打坏的是脸之后是怎么变脸的。何况他的婚姻生活脸在江山在，要是真变丑了，秦川必定一去不复返啊！

宫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大气不敢出。江戴着手套把他的脸掰过来又掰过去，手法和牲畜出栏之前检查其是否符合食品安全标准比较相似。

“颧大肌下垂，眼轮匝肌和口轮匝肌无力，眼角嘴角下垂两毫米左右，右边……一毫米。怎么还不对称？啧，年轻的时候眼窝深显得好看，脂肪流失之后一脸苦相，谁虐待你了似的？”她按了下宫的眼窝，“现在眼下已经有干纹了，估计眼袋也快了。”

眼袋？！

宫眼皮狠狠一跳。

江戴着手套按了按宫的脸，回弹其实很迅速，但她淡定道：“皮肤松弛，全脸胶原蛋白和弹性纤维都有所减少。”然后盯着宫脸上的某块其实并没有瑕疵的皮肤看了几秒：“——这是色斑？还是老年斑？”

老？年？斑？！

没等宫从五雷轰顶中反应过来，江又扯猪皮似地捏了捏他下颌到颈部的皮肤，看着宫刀削般的下颌线睁眼说瞎话：“脂肪堆积，双下巴。”

双下巴？！

江轻描淡写扔下王炸：“你也三十好几了，健身刺激睾酮分泌，你脱发吗？”

脱脱脱脱发……那岂不是离秃顶不远了？！

秦川能愿意跟个秃头丑老头过一辈子吗？

江路过被一连串评价劈得浑浑噩噩的中年男人，拉开消毒销毁格的把手，把碰过宫脸的非一次性手套丢进去，远远坐回老板椅，下令：“不想死就滚去整容。”

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欢声笑语都与他无关，宫脑子里不断循环着江老板冷静充满权威的判词魔咒“你变丑了” “你变丑了” “你变丑了”，行尸走肉一般走回年会的宴会厅。

筑梦师“刚好”在跟宋聊医美，宫过去默默听了一会儿，弱弱问道：“你说的这个什么买二送一，能带上我吗？”

筑梦师回头瞥了他一眼：“你说光子嫩肤？那是皮肤美白的，你用不着吧。”没等宫舒一口气，筑梦师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给宫，童言无忌恶语伤人，“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住五官布局啊，你看你脸都垮成什么样了！”

皮薄肉少、骨相硬朗的人在前置摄像头里都不会好看，然而宫已被洗脑，不敢置信地看着屏幕里自己的脸，他花期已经过了？！老婆也要跑了？！

宫这个年是注定过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