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懿清晰地感到不适逐渐开始蔓延全身,但依旧保持着淡笑,
他修长净白的手松开了紧握的酒杯。
诸宁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一拉,诸宁低头,看到是坐在她身前的谢懿拉住了她的衣袖。
“有问题!” 诸宁反应很快,也伸出手想要轻拍一下谢懿的手背,示意自己已经知情,但谁知,手刚刚接触上谢懿的肌肤,就被那只大手反手紧握住。
诸宁一愣,下意识就想要抽出来,但随即感受到将自己紧紧握住的那只手正在微微颤抖。
坐在桌前的谢懿的依旧面色如常,连衣袖都没有摆动一下,声线平稳如常,让人听不到任何异常:“对不起各位,我这边有要紧的事需要处理,要先行告辞。”
说完,也不管桌上众人诧异的面面相觑,起身就要走,但还没走两步,曹承德慌忙站起来,急忙拦住谢懿和诸宁,他急忙开口:“大人何故着急离开,如果是身体不适的话,不若先在这酒楼的客房休息一会儿。”边说边向一旁小厮使眼色,让小厮领谢懿过去。
谢懿看着曹承德拽住他衣袖的手,终于不再去假装往日的谦谦君子,他脸色变得不善,一向温和的眼神转瞬变得阴冷,如同破风而来的利箭直射入曹承德眼中,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冷漠异常,如潺潺柔水转瞬冰冻成为锋利异常冰锥直插人心。
曹承德一下被他气场震慑住,晃神间便松开了手,呆愣愣地看着谢懿牵着诸宁的手离开。
夜晚的街道上,路上没有多少行人,一辆马车飞驰,如离弦之箭,车后只余漫天尘土扬起。
车内,谢懿盘坐在车中,身上裸露的肌肤上却泛着不寻常的红,好像发了高烧,他光洁的额头上已经沁出冷汗,额前三两缕黑发散乱,他双眼紧闭,密密的睫毛却在不断轻颤,如展翅预飞的蝴蝶。
他开口嘱咐宣京,嗓音不似原先,带着些低沉暗哑,但依旧清晰冷静:“先回住处,然后去请大夫过来,是刚刚的酒有问题。”
他从衣袖中伸出修长的手,不似声音般冷静,他连手指都在颤抖,交给宣京他刚刚饮下那有问题酒的酒杯。
宣京拿过,低头应下,一脸焦急地在一旁瞧着他家公子,但又无计可施。
马车行驶地飞快,不一会儿就到达了住处。
马车停下,宣京扶着谢懿下车匆匆要往房间走,谢懿眼神已经有些许涣散,正要踏入房门时,谢懿却忽然停下脚步,宣京不解,却见谢懿已经有些湿润眼睛正向后望去。
“阿宁可回来了?”他低着头无力地问扶着他的宣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