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香楼二楼靠窗的包厢内。
南宫辰照顾诸葛容坐下,边给诸宁倒茶边说道:“没想到吧,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老样子。”
诸葛容点头:“自从你消失之后,谢懿就将这个房间包了下来,任谁人也不准动这里面的布置,还有你家的宅子也是他张罗着买了下来,就等着你回来之后还能回家。”
诸宁看着两人,垂下了眼帘,笑了笑调侃道:“这是什么情况?是谢懿收买了你们两人过来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是吗?”
“哎呦喂!”南宫辰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们可没收他半分钱。”
说罢,三人都笑了起来。
看着面前熟悉的人,诸宁恍惚之间像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但是,现在真的还能回去吗?
晃神间,南宫辰的声音打断了诸宁:“不过,今日谢懿派人过来告诉我们去诸府来见你时,我们都有些不敢相信,以为他在开玩笑。”
“是啊,自从诸家……”诸葛容脸色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怕戳中诸宁的伤心事,又紧接着道:“我们都不相信你已经死了,用了各种手段找寻你的踪迹,但这么多年,毫无音讯。”
“特别是谢懿,你有所不知,你刚失踪的那段时间,他状似疯魔了一般,每天不吃不喝只要一有些什么消息,就算是千里之外,也要亲自过去探查……”
南宫辰打断诸葛容的话:“算了,我们好不容易再见面,别说他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有没有受苦?”
诸宁低头笑了笑,带着些苦涩,“当年,我被人救走,之后的几年里,我一直和救了我的人生活在避世的山林中,一边躲避追杀,一边跟着救我的人修炼武功。”
“好回来……”诸宁看了看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如实说出:“好回来为家人复仇。”
“等到我出山之后,就一直潜藏在各地查询当年的真相,再后来,阴差阳错遇到谢懿,一同前往了荆州解决了那边的事情后,才回到了京城。”
诸宁刻意掩盖掉荆州的种种没有说,她并不希望诸葛容和南宫辰也被卷进来。
听到诸宁提到要复仇的话后,两人沉默了下来,多年好友,他们不是不知道诸宁有很多东西没有告诉他们。
诸葛容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向她,言语中带着些决绝:“阿宁,你不必刻意隐瞒我们,你要是想要复仇的话,我们都全力支持你,不管要做什么,只要是我们能帮上忙的……”
诸宁看向了诸葛容放在桌案上紧紧握起的拳头,伸出手覆盖上她的手背,朝她摇摇头,打断她还没说完的话,柔声劝慰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是我并不想让你们卷入其中,这条路十分凶险,你们未来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你们万一出什么事……”
“我背负不起,更何况,这是我的事,我的路。”
诸葛容张口还要再说些什么,诸宁不欲再多言,举起手中的茶杯提议:“好不容易再聚,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们以茶代酒,共庆此时!”
诸葛容和南宫辰对视了一眼,静默了一会儿,终是强压下了眼中的担忧,也举起了杯子附和诸宁。
“共庆此时。”
“共庆此时!”
一叙过罢,诸宁说她在艳香楼还约了其他人,诸葛容和南宫辰便歇了想要邀她回他们家做客的念头,先行离开了。
他们走后,房间中蓦然安静下来,她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动,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思绪翻飞。
忽然隔壁房间隐隐约约有声音传来,诸宁本无意理会,但一个熟悉的名字传来,让她不自觉朝着隔壁的房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