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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塞西尔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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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不能一起去?是我先邀请你的,而且我可以在外面等你——我很擅长等待的,莱莉。”

通往前庭的橡木大门边人来人往,费尔奇站在那里,时不时抬头,紧盯每一张兴奋的面孔,手里的羽毛笔唰唰作响。闹哄哄的氛围中,我居然从小巴蒂语气里听出一点委屈;我叹了口气,正想安慰他,他却自顾自说了下去:

“你知道我父亲听说奥斯维德让他当助理之后说了什么吗?他说奥斯维德做了个‘很有魄力的决定’。这种话他只在觉得某个决定很愚蠢的时候才会说。莱莉,我不是怀疑,但他上次来霍格沃茨什么事都没办成……”

“他找到了我的猫和照片。”

爱德莱德戴着兜帽,手抱同样裹得严严实实的猫,冷不防开口。小巴蒂被突然打断,冷冷看过去。

“看来对有人来说找到猫也是了不得的成就。”

“我只是在表达我对塞西尔·加德纳工作能力的尊重和认可呀,只是这可能意味着我是个伤心人合适的陪伴者,没准去了还能帮上忙,可不像某些人只会在女友面前幼稚地诋毁她过得正悲惨的朋友。”爱德莱德手放在唇边,轻轻笑道,“雷思丽肯定看得出来谁更适合陪她去霍格莫德。”

“是吗?你觉得你比我更合适?一个出休息室都要蒙头遮脸的人?你的兜帽掉了,没准这里就会有三个人朝你扔脏东西?——何况你根本没听清我的话。我可不会去打扰他们说话,不像某些人非想凑过去,丝毫意识不到什么叫社交礼貌——居然还摆出一副有用的姿态?”

“梅林的脏东西!”爱德莱德不可置信地喊道,“你以前求我让小精灵帮你寄信时候的礼貌呢?要不要我现在复述那封信?‘尊敬的诺特小姐:’——”

“如果你认为提起一桩陈年旧事也能造成什么损害的话,”小巴蒂迅速瞥过来,继续道,“那只能说,时过境迁,你不应该思考自己为什么得不到一个原本尊重你的人的尊重了吗?”

爱德莱德的手腕颤了一下。她不再抚摸猫了。

“小巴蒂·克劳奇——你这个忘恩负义、自以为是——”她轻声说。

“那么是谁以前对莱莉毫不关心,自己现在落魄,就死缠烂打——”

他们看上去还能再唇枪舌剑几十个来回,周围的学生纷纷侧目而视,有人发出“哇哦”的议论声。

我忍无可忍:“都给我闭嘴!”

两个剑拔弩张的人飞速回过头来,小巴蒂一下不说话了,爱德莱德也抿紧嘴唇,两个人都看着我。

我把手从小巴蒂手里抽出来,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爱德莱德似乎想笑,我握了握拳,相信弗利的大脑封闭术就该用在现在——这样才能冷静说出下面的话:

“我从来没有说要从你们两个里选一个……”

“噢,我不想跟他一起,但为了你也不是不可以——”

“……”我忍了一下才没把那个祈使句说出来,“我可从来没有要选啊?”

爱德莱德笑容凝固在脸上的同时,我转向小巴蒂。他扬着不安的微笑,眼神多少有些躲闪。我按着他肩膀让他靠近——在他发红的耳边严正声明:

“别忘了,不、许、跟、踪、我。”

他身体一僵,眼里露出恳求的神色。

我心动了一下——就一下——还是撑着板起脸:“亲爱的,我说话算话。”

不过,走的时候,我还是吻了吻他。

*

塞西尔进来时我没认出他。

猪头酒吧混乱不堪,除了污垢和灰尘,架子上窗台上的玻璃瓶仿佛都有几十年没有擦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和其它呛人东西的气味,混杂在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巫师们之中。

不知是否因为战争,猪头酒吧比我以为的要热闹得多——尽管是一种窃窃私语、密而不发的热闹。几个浑身漆黑的人悄无声息地把手上的小包推来推去,壁炉旁有个戴面具的女巫趁经手别人杯子的机会往里倒进绿色的粉末。吧台边有一个弓着腰将手捂在心口上的人,时不时从那里传来抽动鼻子的声音,好像他难以忍受这里的羊膻味似的。他袖子里露出一张纸的一角,我真奇怪他为什么不干脆拿它堵住鼻子。

我找了个勉强算干净的角落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黄油啤酒。过了一会,一个刚刚跟另一个穿黑袍的人走进来的、整张脸缠满绷带、就连头发也被包进去的人,一身破烂袍子,跌跌撞撞摸到了我对面。

“这里有人了。”我出声提醒。

那人左右张望一圈,把脸上的绷带揭开一点。我的啤酒被我手一抖,差点洒出来。

“嘘!嘘——”塞西尔连忙放手,只露出那双黑眼睛。

他脸上那些骇人的脓包,就是再看一眼也让人触目惊心。他又包了包绷带,压低声音:“我请假的理由是我得了散花痘——噢、别担心,这个其实是我挤的龙疮花液……过敏。”

见我平复下来点点头,他又左右看看,到吧台边敲了敲:“一杯黄油啤酒。”

阿不福思不耐烦地把他多给的两个西可扔回来。银币撞击柜台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引得吧台边坐着的那两个人回头看了一眼,但塞西尔只是迷茫地盯着西可。

过了好一会,他还是没什么反应。

我过去小声提醒他:“我的付过钱了。”

他恍然大悟,钱也不拿,转身就走。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摸索着朝那两枚银币伸手,我干脆利落打回去,把银币揣进兜里。那人捂着手腕,而他的同伴看了我一眼。

回到桌边时,塞西尔正搅着啤酒,上面的泡沫都快没了。他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霍格莫德街道,好像还没有知觉自己在哪。

“啊,当然,我回来了……霍格莫德,不出三分钟就能回一趟霍格沃茨,十分钟就能跑上拉文克劳塔楼,塔楼上面有门环……”他低声说,“但我还能回去吗?”

“你当然能回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太让人担忧了。

他却像没有听见。

“是吗?我真不知道我还记不记得怎么回去。”啤酒濡湿了嘴边的绷带,他放下杯子,仍然低语着,“我要说什么来着?不,这不能忘,塞西尔,你得记得,不能再靠本子,不能再靠笔记。啊,那你为什么不再用笔记?因为你惭愧,因为你害怕,因为你不敢面对……你想把要记的一切藏在脑子里,真可悲,几乎是可耻……”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将手放上他的手。他那双忧郁的眼睛转向我。

“你不太好,亲爱的塞西尔。”我放轻语调。

“我的确……”他手掌撑着额头,环视周围,闭上眼长叹一声。

“小雷思丽,这是我们第一次不在三把扫帚聚会。我是说……过去的一切好像梦一样。转眼间我就毕业了……转眼间你成了级长……转眼间我进了魔法部。记得吗?那时候我们出来总是你请客,三把扫帚里最贵的那几种饮料,也就是酒。阿梅利亚不想添麻烦,假装不肯喝,我戴着级长徽章过去说服罗斯默塔女士卖给我,再让你们悄悄躲出门免得被她看见。”

他勉强笑了笑,“那时你说要抓紧一切机会花掉你父亲的钱。我很不好意思,然后你说,我总有天会比你们都先工作,等到那时候再说……现在我工作了……很久之前就工作了,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再见……那我在干什么呢?让我想一想。求职,熟悉工作,没完没了的跑腿、帮忙、打杂,直到稍微好上一点,啊,沙菲克先生告诉我我得被解雇。听到那个噩耗之后,我经常在对角巷,点一杯最便宜的茶,花一下午筛选就业信息……还要处理魔法部的文件表格……上一秒还在看成为文人居羽毛笔导购员要记的八百种羽毛材质,下一秒上司的纸飞机就再度飞来——你又忘了一件事,哪怕他给你的工作已经很少很少……你的同事帮你做了一堆事,他们在背后悄悄叫你麻烦鬼……你真想当时就辞职,但是,不行,这个月的房租还没有交,魔法部的小餐车因为混乱局势涨了价,妈妈的疗养费账单也没有处理,治疗师说要是去国外会对她有好处,但你甚至付不起几次越洋猫头鹰咨询的邮件钱……”

“可你现在没有失业。”我轻声说,怀着忧郁的、想让他得到安慰的心情,“做奥斯维德先生的新助理好吗?”

他发了一下抖。周围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哗啦一声。我想要起身看看,他却拉住我的手臂,似乎异常激动。

“这正是——正是我要说的!小莱莉!”他就像溺水的人终于浮上来喘了一口气,“奥斯维德!诺特!”我连忙往周围望了一眼,要不是不知从何突然升起的喧哗吵闹盖过了塞西尔的声音,我真不知道这话要是被其他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会怎样,但塞西尔却仿佛无知无识,“狂奔的滴水兽啊!我知道,我有猜想,我能想到!可我不敢——我要是说了——你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面色惨白、浑身发抖,“我会失业吗?我会再交不起房租?我妈妈会在美国街头流浪、给别人变戏法、靠躲着傲罗和纠察司维生?——不、不,还有——还有更糟的!我!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是不是无辜——我不知道,我不能确定,他肯定拿到了我写的东西——啊!但是——奥斯维德!奥斯维德——如果不是他,那就让我一辈子诅咒缠身——如果不是他,就让那些被我写在本子上的人的冤魂来要我的命,一辈子跟着我、诅咒我、把我逼疯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还能有谁——”

突然,一个盘子飞到我们身边,砸得粉碎。塞西尔恍然回神,目瞪口呆地看到整个猪头酒吧都乱作一团:一团泥巴团成似的东西冲进阴暗的陋室上蹿下跳、左冲右撞,就连泥垢重重的猪头酒吧都在那散发出一股恶臭的泥水衬托之下显得干净。

伴着一连串尖叫,所有人都从座位上飞跳着旋转起来,生怕有一点沾到那玩意的可能。就连阿不福思和那几个看上去极度可疑的黑袍人都束手无策,因为——

“是谁他*的把涂了疙瘩藤脓水的猫放进来的!!!”

阿不福思气得胡子都飞了起来,一只手奇异地肿成馒头的形状,在脑袋上愤怒地挥舞着;而那几个黑袍人在手忙脚乱挤往门口时踩到了别人的袍子,在一连串“哎哟!”“x你*!”的哀嚎里倒成一团;戴面具的女巫匆匆提着袍子幻影显形;而那两个先前坐在吧台边的人,一个飞快踩着挣扎在地的黑袍人的背就冲了出去,另一个刚一插进那群人的空隙,就跟着他们一起被拽了下去——

“不要急!越急越——哎呀!我的眼镜!我的本子!”

那里传来什么东西被踩碎的声音。那只猫还在疯狂打转,我看了完全愣住的塞西尔一眼,拉着他就往敞开的窗口一拽:“快跑!”

三把扫帚人满为患。

罗斯默塔女士把两杯黄油啤酒放到我们面前,塞西尔仍然没有喘过气。我们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对坐,他的脸不适合见人,所以只好让他坐在对窗朝外的位置。

外面刚好是一条搁置杂物的小巷,杂七杂八的木桶、破板箱和裂开的花盆堆在里面,没有什么人会经过。经过刚刚的逃亡,塞西尔脸上的绷带已经完全扯开了,那张烂脓流疮的脸在黄澄澄的啤酒杯后露出来。周围好几个人匆忙端起杯子走开。不远处有几个学生露出厌恶的表情,转过来窃窃私语。

“真恶心。”

“怎么敢出来……”

无论要谈什么,引人注意都不是好事。我一连朝塞西尔暗示好多次,他却都没有注意,好像刚刚的爆发被突然的变故阻塞后就空燃哑火,现在他只是整个人趴在木桌上看着啤酒泡沫,喘气声从交叉的手臂间漏出,时不时透出几个音节——“奥斯维德”——!——“魔法部!”——“诺特”——!

周围一片吵闹。我甚至想站起来帮他把兜帽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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