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禾检查完没有问题之后就跟着大部队回去。

回去的路上安静很多，路上的变异生物基本上都被消灭完，每个收容袋都是满满地，大家一人扛好几袋回去。

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着的，这次收获颇多，原先他们就来晚了几天，差了一大截，今天一次性给补回去。

“这趟没白来。”蒋库小身板扛了两大袋收容袋，边走身体边晃悠着，“乔治组长什么时候组队？让我们也蹭蹭被。”

“干脆两队一起。”蜜丽娅提议，“要是这次042组一起，说不定我们斩杀更多。”

周禾扛着两袋收容袋，走在队伍的末端。突然一颗白色的漂浮物朝她飞去，撞在她的防护头盔上。

周禾起初没有感觉，她看到一颗白色的光球，以为是幻觉，她挥挥手，发现这个东西可以被赶开。

这不是幻觉。周禾心想。

周禾伸手抓住：“这什么东西？”这光球手感很硬，

【奎恩：不要说话。】

周禾疑惑。

前面有人听见，回头看了周禾一眼，问她怎么了。

“没什么，看错了。”周禾摇头，看了眼奎恩，发现他头上也有一颗，也在撞他的头盔。刚刚那些人回头没有看见吗？

【多萝西9号：这些是什么？】

奎恩没有回答她。周禾记得之前奎恩和她说‘能说的就是你能听的’，那么这个就是不能听的？

周禾把白色光点放开，白色光点依旧缠着她。周禾见它没有什么杀伤力就没有管它，随便它们飘着。

一行人回到原处，大家在身上喷洒清理剂，消除防护服表面的污染。

进入飞车后，周禾发现温蒂已经醒了。温蒂喝着营养液，面色苍白，精神也很萎靡。

周禾回到位子问温蒂：“你还好吗？”

温蒂摇头靠在周禾的肩膀上：“心里难受，该死的菟丝子把我抓了，我还没斩杀几个变异生物呢。”

周禾松口气，原来难受的是这个。她安慰温蒂：“还有机会呢。”

温蒂叼着营养液点头。

见大家上飞车时喜气洋洋，温蒂的心又痛了。

飞车回到基地，大家把收容袋交给废物处理中心，里面的变异生物尸体自有专门的部门进行处理。

温蒂身体不适先一步离开，她要去医疗部检查。

周禾先回宿舍洗澡，她感觉自己身上有股恶臭血腥味，她挤了很多沐浴露擦洗。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心理原因，因为防护服是能把这些隔绝掉的，身体本身就不应该有味道。

周禾带着情绪调节器躺在浴缸里，心情逐渐变得愉悦，空洞的愉悦。

【吴铎（赵夕）：你们回来了吧？我怎么没在食堂看见你，受伤了？】

【周禾：我先回宿舍洗澡。】

【吴铎（赵夕）：那我在楼下等你一起吃饭。】

【周禾：OK。】

周禾拔掉情绪调节器，从浴缸中出来，换好衣物后下楼。

赵夕见她面色不太好，他问：“你怎么了？受伤了？”

周禾摇头：“心情有点烦。”

“有什么好烦的。我请你吃饭，你别烦了。”赵夕倒是心情不错，对于他而言，周禾就是他的同类，和同类待在一起心情就会放松。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也很烦，我说话都没一个人能听懂。那里房子大，空荡荡的，到了晚上我都不敢出门。走廊上好多机器人，他们眼神空洞，好可怕。它们还会笑，笑起来和真人一样，但是冷冰冰地，每次一看我鸡皮疙瘩就要起来了。”

周禾：“恐怖谷效应。”

“这是什么？”赵夕没听过。

周禾解释：“当人类看到类似人类的物体，特别是机器人时会表现出的积极或者消极的反应。就是现实与心里预期的不匹配。”

赵夕点头：“第一次听，但感觉挺有道理的。等会儿吃什么？”

周禾：“如果机器人像我一样，你会害怕吗？”

“应该……”赵夕从头到脚打量周禾，“你没有那种人机感，你有正常人的情绪，反应。如果你真是机器人，我应该不会害怕。”

周禾心中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浅笑：“我……”

好巧不巧，黎麦从一个角落拐出来，周禾不知道刚刚他们的对话黎麦有没有听见。

“还没吃饭？”黎麦唇角微勾，周禾擦肩而过。

“还没呢，黎组长呢？”赵夕跟黎麦客套一下。

“吃过了。”

黎麦说完，人已经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