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做那么慢。”梁从云嗤笑,一勾脚跟,椅子归位,直起身,“爷做完,你就跟我打是吧?”说罢,也不管台上钟挽灵答不答应,一抽椅子埋头就是刻。
不得不说,梁从云的能力确实过人,不一会功夫就又刻好了三块小木牌丢上台去。钟挽灵翻过三个小牌子,眉头一皱。梁从云却在台下笑了出来:“你也没说要三个不一样的,你就说质量可不可以?”说着又自问自答道,“那必须质量杠杠的!爷的质量可没得挑~”
钟挽灵将三个小木牌一叠,冷冷地看了梁从云一眼。说老实话,这人贱得她也有些手痒了。“这里打?”
台下均是一颤。他们可都还没刻完呢,这一打起来没法继续事小,前面刻好的也殃及池鱼,这魔鬼教师可不会免他们作业。
“不是,要打别在这打啊!”白药尖叫。她可不想被祸害!
梁从云也不干。“去下台场!休想骗爷再去千机阁做苦力。”
钟挽灵白了他一眼,道:“你以为他们愿意收你的啊?你那做工,陆阁都跟我吐槽了千百遍了。”
梁从云脸上一红,强撑面子:“走不走?”
“不走。”钟挽灵淡淡地笑,“你做足了准备挑战我,我也总得准备准备,不是吗?”
梁从云一僵,缓缓抬起头,见钟挽灵似笑非笑瞅着他左边腰间,顿时脸更红了,一发狠,抽出腰间一叠黄符,叫嚣:“爷就是准备了怎么着?这回看我不把你打趴!怕了?要我也给你几日准备吗?”
“倒也不必。”钟挽灵随手抽出桌边几张符纸,提笔开画,一边平淡地对台下蠢蠢欲动的弟子们说:“抓紧做。看热闹可以,作业还是要交的。”
台下一下就老实了。
钟挽灵画符画得很快,一下就在桌面上排开了六张完成的符。梁从云踮起脚尖,悄悄瞄了一眼——清一色引雷符,心中略感不快,这小妮子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他这可准备了二十五张符,虽不达黄品,但充个高级也没问题;这小妮子画得这么快,且皆是练习用的普通符纸和墨料,品质能好得过他的?还只有区区六张。
“你就准备六张?”梁从云出言提醒。
钟挽灵莞尔一笑,一边收好晾干的符,一边卷起梁从云刻的那三张引雷符的小木牌。“这不是还有梁少爷帮我刻的三张吗?怎么,梁少爷担心自己的质量?”
梁从云呛声:“倒是便宜你了。”又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可别怪爷没提醒你,爷这准备的大多是火系符,你准备的清一色雷符,还是引雷符,火克金,你可想清楚了?”
有后进的高阶弟子吹了声口哨。这话够狂的,不愧是狂了十年的狂人梁从云!
钟挽灵信步走下讲台,笑说:“你不是说初级雷符变不出花吗,何不亲自试试?”
嚯!这次就连坐最后一排的孙兆阳都忍不住侧目了。一旁同为琅嬛阁弟子的新进“天字班”弟子也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位还更狂些。”
随着钟挽灵、梁从云两人走出教室,其余弟子也沸腾了。孙兆阳卷起桌上早已刻好的四块木牌一抛甩上讲台,对身边的同窗轻快地说:“走,去看看。”
一众弟子全都放下了手中的作业鱼贯而出,往山下去了。
台场,乃是为教习、弟子演练、切磋所设。丹城有两处台场,下台场和上台场。下台场位于丹城山下,与港口相背的一处平坦宽敞的沙滩,长宽均有百来丈,扇形近方,一圈围有高低错落的礁石山岩。
海风徐徐,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梁从云信心十足地再确认:“钟‘师叔’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
钟挽灵徐步走到场中央,道:“你自愿做反面教材,我为何要反悔?”
场外一片起哄声。乌泱泱的全是人,有天字班跟来的,也有闻讯赶来看热闹的。
梁从云不再客气,起手甩出三张符,三张火符出手立刻化作三道大火球,一路直面二路包抄三面夹击,奔钟挽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