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尘不能在父母的面前表露半分,只得强迫自己忍着。
“这样做才是对的。”周隽似乎松了一口气,“单尘,我知道你对我们之前的擅作主张很不满,但作为父母,我和你爸爸绝对不会害你,远离江兆那种人,对你们都好。”
单尘问:“妈,您觉得江兆是什么人?”
周隽面露难色没有开口,一旁的单宏反问单尘:“你知道江兆的父母是什么人吗?”
“两个公德私德都为零的人能养出什么好儿子?你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江兆不守规矩还爱鬼混惹事,上次去警察局的教训还没受够?都说了环境能影响人,你和江兆呆久了,不也一样会撒谎找麻烦了?”
单宏如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地从江兆父母的花边新闻讲到那群混混堕落的缘由,并警告单尘以后交友一定要擦亮眼睛,最好不要与任何人深交。
眼见单宏说起来没完没了了,周隽及时打断了他:“好了别说了,单尘不是不和江兆来往了吗?他一向听话得很,你说两句就够了。”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周隽招呼单尘继续吃饭。
但经历了不愉快的谈话,单尘也没了胃口,扒了两口饭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开灯,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呆呆望着窗外的月亮。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站起来反驳父母,说江兆不是那般不堪的人。
单尘知道江兆藏着秘密,江兆的不安感很强,保不齐心理上也多多少少有些问题。
也许现在江兆不愿意多说,但他可以等到江兆主动向他敞开心扉的那一天,哪怕江兆想藏一辈子呢,那也没有关系。
单尘坚信在和江兆的相处中,自己决定不会像单宏口中那般落得凄惨的下场。
何况相较于江兆,更令单尘难过的是父母在自己事情上的擅作主张。
他们当了那么多年的教师,对单尘的管教也多是命令式的,即便现在单尘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能够自己判断力。
尤其是后来他自己也当了教师,身份从被教育者转变为教育者后,那些被粉饰的矛盾也渐渐凸显出来。
前世单尘工作后很少回家,一个原因是工作太忙,另一个便是不想继续与父母打交道了。
他从来不怀疑父母对他的爱与良苦用心,否则在父母讲完与江兆当朋友的坏处后,他就直接坦白自己和江兆已经在一起了。
就这样吧,改变不了就保持距离好了。
单尘洗了个澡后便坐在电脑前查阅附近适合游玩的地方。他身上有存着父母以前给的生活费和赵老师给的“工资”,不算多,但也够用了。
回头得再找个家教的活,单尘心想。
单尘一旦专注下来办事效率就相当高,他很快就制定好出游计划,只要江兆没意见,那他们很快就能动身。
制定的任务做完,单尘点开很长时间都没有登录的社交媒体账号。
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在班级群中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一连看了三遍,都没有找到江兆的名字。
早知道问一下了,单尘十分挫败地想。
单尘现在还没有配手机,导致他虽然知道江兆的手机号码却无法给江兆打电话,只能一遍遍在幻想中勾勒对方的姓名和模样。
这种感觉实在太煎熬了,要不是太晚,单尘真想现在就冲出家门去找自己的对象。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正准备关了电脑,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提示。
是以前在玉城一中的班长发来的:
‘单尘,一条劲爆消息。’
‘按理来说本来是不能告诉你的,但我觉得你还是要有知晓的权利。’
单尘猜不出班长发的云里雾里的两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按理来说他不能得知?
‘什么事情?如果是真的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班长你可以不用告诉我的,我的好奇心其实没那么强烈。’单尘回复。
‘我当然知道你是什么性格的人啦!只是我憋不住,而且这件事太震撼了。’班长那边很快就发来了信息,‘韩力你知道不?你们俩之前不是玩得很好吗?虽然后来因为艺术节的事情闹掰了。’
单尘与韩力的嫌隙产生要早于艺术节,但这点也不重要,单尘也没特意纠正班长。
高三学生一心只读圣贤书,偶尔也会两眼闻一下窗外事。艺术节那天后台发生的事情早已成为学生们茶余饭后闲聊的八卦,作为主人公的单尘自然也知晓。
他对这种事情并不太在意,总归背后议论就议论,但也没想到班长会当着他的面讲出来。
‘和韩力有关?’单尘发觉自己似乎真的不太在意韩力又出了什么事,这个情况他也不好扰了班长的兴致,只得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今天晚上我们班同学不是约了饭一起庆祝毕业吗?我还想叫你呢,但你一直没答复!不过幸好你没过来。’
‘韩力之前不是出过喝了酒自己打自己的事儿嘛,本来我们想看着他让他别喝的,结果就是没看住,他又喝上了。’
‘喝就喝呗,但你知道他喝醉后干了什么吗?他强吻了一个服务员!男的!’
单尘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班长的信息又发过来了:
‘更要命的是,我们给他们拉开后,他对着那个服务生喊的是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