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这件事发生在前两个月，或者在spetar上次回归之后不久，此刻的情况估计会很不一样。

在那之前，她心中的天秤更倾向于团队，如果非要二选一，她只会把属于洪知秀的那枚砝码抱歉地拿下，虽然会难受，但她会把这段恋情当做一段充满缺憾美好的回忆，然后拍拍手继续向前。

而现在，不知何时，她才发现即使她知道哪个选择对她最有利，却依旧迟迟不肯拿下那枚砝码。

为什么非要所有放在对立面，她想冲出来大喊自己难道不能都选吗？内心已经给出答案，不行，为什么，因为不配。

是阶级的不同，名气的不同。当他们被当做三代代表性男团，出道两年去全世界各地巡演，打歌一位拿到手软时，而她们在为歌曲进榜开心，为擦肩而过的一位难受，为能上颁奖礼拿一个水奖而激动的时候，荣暻就该明白，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就算坚持又会怎样？消息大范围传播后迎来爱豆生涯中最火的时刻得到一个嫂子的头衔？以后人们提起她时就会说“啊，我知道seventeen成员joshua的女友吧。”即使是分手了，称呼也只会变成前女友。

她明白了社长的心，如果是别的公司会怎么做呢，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拼命也要弄点热度出来吧。可偏偏是他们，不止荣暻有自尊心，社长也同样对她们抱有期待，不想以这种牺牲爱豆口碑的方式来获得关注。

而她呢，她不想当叛徒，不想在这时候成为拖团队后腿的人。

她躺在床上，泪水晕湿了一小块枕巾，脑袋几乎要裂开，手机屏幕一直在闪，洪知秀的电话短信占满了整块屏幕，她却一个字都不敢看。

她把脸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空气变得十分稀薄，胸口闷得慌，直接快要窒息，她才把头抬起来，拿起手机给洪知秀发了条消息。

“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

消息回的很快。

洪知秀：［我周三回韩国，到时候见吧。］

洪知秀：［晚安。］

荣暻看着那两个字，泪水又一次溢满眼眶。她闭上眼睛，思绪飘啊飘，越过重重阻碍千山万水，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尹昭真的家，那个小小的四方房间，湖蓝色的标签纸，黑色的笔迹，那个“想成为最闪耀的爱豆”的豪言壮语。

对不起。嘴唇不断耸动，一张一合的口型，荣暻自己都没发现，她呢喃着，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谁。

——

洪知秀知道发生了什么，从那一天开始。

在她父亲那件事发生之后，她似乎很难过，从回复的消息就可以看出来。洪知秀不想打扰她，或许这时候让她自己处理比较好，直到那天。

和往常一样的电话，打过来太多次洪知秀已经眼熟，他忍无可忍地接起来，想听听那头又会对他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欧巴和那人是什么情况？玩玩吗？还是真心打算在一起？？”

开门见山，直接了当。这让洪知秀十分烦躁，他知道对方肯定在录音，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在她们小圈子里传播，甚至直接公布出来。

“我没有理由告诉你，以后别在打电话过来了，很烦。”

洪知秀毫不客气地挂掉电话，把号码拉黑后交给经纪人处理。

从厌恶的情绪中平复下来后，他突然心脏一颤，这是不是代表私生已经找过她了，也对她做过类似的事呢，或者是比刚才更加恶意满满的发言。

他突然很想见荣暻一面，拿出手机点开界面，屏幕上的聊天记录像是自说自话一样的，只有代表他的黄色对话框挤满了屏幕。

手无力的放下，他越来越不明白荣暻了。她固执的画了一个圈，把他排除在圈外，她的情绪似乎不会在他面前轻易展现。在他面前，荣暻扮演着洪知秀的女友，除了这层面具之下的一切，关于荣暻本身，他一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