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鱼鱼一时语塞，继而汗流浃背。李致明这个口气，仿佛是知道了什么。虽然在刚开始到公司的时候，她把自己的账号给李致明看了一眼，但他一眼能看得这么仔细么？但他刚刚的说法，明明就是对她的账号蛮了解的。她的脑中闪过了一些危险的想法，难道李致明已经扒下了她的马甲？那她平时那些吐槽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平时在网上做大V，最尴尬的就是被身边不熟悉的人扒马甲。特别是，还指名道姓地在账号上说了别人的坏话。完了完了，李致明是要整死她了。

凌鱼鱼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也不知道，露出甜甜的微笑：“做自己那点小视频可以，但是这种客户的正经活儿是一点也不会啊，我也长得不好看的，哪能和那些网红比。”

“鱼鱼，我们没钱找网红啊。”李致明一边喝红茶，一边优雅地说着压榨人的话：“请一个大V直播一次那得多贵啊，反正你也是大V，客户觉得都差不多的嘛。”

“老板，那我做砸了咋办？我把你的招牌都砸了，以后客户都不找我们了咋办？”凌鱼鱼楚楚可怜地假装自己很弱小，希望李致明可以打消这个可怕的念头。要知道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以后公司拿她当免费演员了可怎么整。

“不会的，客户不会在意最终效果的，只要咱们专业就行。”李致明露出了八颗牙的灿烂笑容：“再说，你也长得好看的呀。如果火了，我们以后的客户只会更多。”

“呃，好吧。”凌鱼鱼虽然觉得自己专业个屁，但一听老板夸她长得好，老板还笑得这么甜，竟然有点小帅，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看来李致明也不是块木头嘛，基本的美感还是有的。她本来觉得对方是块油盐不进的石头，比如某网红老板之前在网上说不懂自己的美女网红老婆长得好看，也许男人说这些话都是装模做样的屁话吧。长得好不好看都不知道，那可真的是块不可雕的朽木了。

不知为何，凌鱼鱼此时感觉有些飘飘然，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秀发。但她很快就找回了自我，感觉李致明肯定是在给她下套！他要用这种对付其他客户的话术来让自己心甘情愿地做职场马喽，她才没有这么好骗！

但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于是就先假意应着，等做项目的时候再想办法。

“今晚也没什么事做，我要去旁边的酒吧小酌一杯放松一下，你先回去吧。”吃完饭，他们在路边瞎晃的时候，李致明忽然指了指离酒店不远处一家看起来挺有格调的小酒吧，朝凌鱼鱼点了点头催她回去，看样子根本没想带上她。

“老板，我陪你去喝一杯？”凌鱼鱼见状赶紧狗腿起来，她要想办法灌醉李致明，然后从他口中扒出点她想听的话来。她知道，反正自己不会对这种爹味老男人动心，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啥的都是小意思罢了。

“你忘了今天我和你说啥了嘛？”李致明忽然严肃起来，朝凌鱼鱼摇了摇食指，像是在说“no、no、no”一样十动然拒。

“......”凌鱼鱼差点忘了对方误以为自己喜欢他还要像花痴一样追他这茬，只好无语地转身离去。她恨自己的健忘，又自寻不痛快。她故作高冷地说道：“好的，明天再见，九点出发见客户。”

回到酒店之后，她反复回想起自己对李致明的所作所为，确实有点过于热情了，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能既不热情，又能和别人打好关系，甚至能让对方掏心掏肺。

难啊，太难了！

凌鱼鱼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烦心事。睡一觉再说！正当她换上新买的超可爱三丽鸥大耳狗睡衣，在床上躺平刷手机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李致明的消息：【出来一下，我喝得有点多了。】

“......”凌鱼鱼非常无语。这男的看起来沉稳，实际上这么不让人省心的吗？！半夜三更，他在搞什么飞机？！

但为了保住饭碗，她还是很有耐心地回复道：【好的，您现在在哪里？】

【我在酒吧门口，有点走不动路了。】李致明回复道。

凌鱼鱼一边骂娘，一边套上个外套就跑出去找李致明。只见酒吧外面已经没有几个人，只有李致明瘫坐在路边，俊脸微红，紧紧闭着双眼，不停揉着太阳穴。

“老板，不能坐地上啊。”凌鱼鱼赶紧把他扶起来，想要往外走。但没想到李致明骨架还是有点大的，她走了几步，差点被绊倒在地。

“鱼鱼......”李致明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叫着她的名字，凌鱼鱼侧头，对上了一双深沉如潭水般的眼睛。但此时此刻，这双眼睛像蒙上了大雾，朦朦胧胧的一看就不清醒。

凌鱼鱼张了张嘴，此时此刻，她真的愣住了。

这是啥情况？！她该咋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