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诺按照斯伯伦的设计穿搭，忍不住站在镜子前面打量自己。镜子里的人有点陌生，他抬手臂，镜子里的他也抬手臂，牵动身上的衣物。

他赤着脚，身体藏在洁白的长袍里，眉心悬着金宝石额饰，灰色的头发微卷，被认真地梳理过。

白袍宽松地套在他身上，虽然他里面还穿着一套衣服保暖，但里衣被长袍完全挡住，他的手腕和脚踝露在外面，看起来像是他全身上下只有一件白袍和一枚额饰。

他不太舒服地摸了摸戴着的额饰，银链和金宝石紧紧贴着他的额头，触感冰凉，让他不习惯。镜子里的人抬着手，白袍略微垂下，露出一截白净的小臂。

白袍和银链构成纯净的底色，突显出他身上的颜色，微肿的红唇，宝石蓝的双眸，浅灰的碎发，贴至眉心的金色。这样的衣饰米诺不喜欢，衬得他脸色苍白病态。

拍摄地点也由斯伯伦精心挑选，是对方在首都星的另一个房产。斯伯伦挑选的场景是一座富有设计感的标准豪宅，客厅高挑空旷，布满透光的大窗。

基础的家具这里都有，但整座房子没有丝毫生活气息，和售房广告里的豪宅差不多。佣人被斯伯伦提前支走，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斯伯伦和米诺两个人，更显寂寥。

这样的住宅奢华舒适，就是没有家的样子。不过斯伯伦应该很少来这里，身为执政官候选人，对方不适合住这么高调的房子。

米诺走到斯伯伦面前，任对方观赏。他垂眸看自己的手，忍着不去碰额头上的异物。

斯伯伦看起来非常满意，向他介绍手里的小玩意：“这是一个迷你照相机，镜头很小，拍照时不会闪光，也不会发出声音，你不用害怕。遥控在我手里，按一下就会照相，我会把相机摆在那边。”

他看对方手上的照相机，又抬眸看对方的脸，说：“我不想拍照。”

斯伯伦没有理会他的拒绝，专心地摆弄照相机，调整角度。对方没有抬头看米诺，淡淡道：“我们已经保持关系好几天了，欧铂的案子也在稳步推进，你应该不想半途而废吧？”

米诺面无表情看着对方，一会儿后问道：“要拍什么样的？”

“嗯，先拍你的单人照。很快的，你不一定要看镜头。”斯伯伦布置好设备，走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背。

米诺怀疑斯伯伦设计过每个动作，对方手把手引导他做多个姿势，把控一切角度。

他被镜头对准，身上发虚汗，心脏狂跳，丧失思考能力。斯伯伦说什么他都照着做，任对方摆弄，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

“趴在沙发上，用右手稍微撑起上半身，回头看镜头。”“脸再转过来点。”

“我给你拿块垫子，你跪在上面，手臂放在这个地方。”“看着自己的手，你很棒。”“试试仰起头，真美。”

“坐到床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整理一下袍子，这里别压住。”“脸不要埋在里面，请睁开你的蓝眼睛。”

每拍完一组照片，斯伯伦都会让米诺休息一下，给他喝橘子气泡水，缓解他的难受。

对方始终没有拿走照相机，米诺感觉那个黑色的小点一直在安静地注视他，一直在拍摄他。为了让斯伯伦满意，他强忍着难受，没有反抗，也没有多说。

他强撑着做姿势，没有多余的反应，直到斯伯伦往他的脚上套脚链。他下意识缩回脚，戒备看着对方。

斯伯伦握着银链，安抚道：“别害怕，这只是一个道具，仅作装饰作用，你可以轻松挣脱。”

他仍然抗拒，斯伯伦为他反复演示脚链的解开过程，表示它只会宽松地挂在米诺脚上。斯伯伦保证道：“就拍最后一张单人照，之后会让你好好地休息一下。”

米诺移开目光，斯伯伦看出他的默许，快速用金属脚链拴住他的双足。银白色的脚链松散地挂在米诺的脚踝上，显得他的皮肤更加没有血色。脚链的多余部分被拖曳在地上，零散地拉出一线银白，向画面外延伸而去。

米诺被银链束缚，半跪在洁白的床单上，不舒服地挪动身体，感到强烈的受辱感。他好难受，快要忍不下去了。

在他彻底受不了之前，斯伯伦俯身为他解开脚链，扶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放轻松，我们休息一个小时，之后只拍我们的合影。”

斯伯伦表现得心疼他，眼底却有遮掩不住的兴奋。米诺看着对方，坚定道：“我不会拍任何私密照。”

对方搂住他，抱他去吃东西，道：“不是拍私密照，拍正常的合影。而且我不会给别人看的，你放心。”

他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祈祷对方真的不会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