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白好奇白伽蓝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堂堂京城脚下的公安厅长亲自登门道歉。
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你到底做了什么?李岩山可不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
白伽蓝皱着眉不理解应知白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刨根问底,但还是稍稍解释了两句,仿佛在说今晚吃白菜。
“纪检组的李禄文是他姑父——”
上面的人,开始动刀了,无论坐下哪条狗不都得查查以证清白廉洁?
应知白霎时就明白了。
他看着白伽蓝,心里泛起阵阵波澜,却又无话可说。
低声笑了起来,笑声惊飞了槐树上的寒鸦。
他早该知道,这女人从来不是笼中雀——她是淬了毒的刀,握得住要见血,握不住更要命。
李禄文作为纪检组的关键人物,一旦被牵扯进来,日后应家的路怕是没有那么好走了。应知白看着白伽蓝,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
他知道,这个女人从来都不是可以随意被人掌控的。
她的手段、她的心机,甚至她的狠辣,都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霓虹灯透过车窗,在他们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线条。
应知白忽然伸手,替她捋好耳边的发丝,“你要我找的人,我找了——”
白伽蓝心里一紧,却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明白应知白的意思,应清辉的手段向来狠辣,要想藏一个人,除非天王老子来了,否则确实没那么容易找到。
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她撑起一抹笑意,语气淡然,“我知道,我有这个准备。”
自从那晚应知白将玉观音戴到白伽蓝身上,两人之间的关系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可应知白心里却没底,他害怕这只是回光返照,毕竟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更怕白伽蓝舍不得。
应知白自嘲地笑了笑,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打火机,火光忽明忽暗,映得两人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不该奢望什么,可偏偏心里像被什么挠着似的,抓心挠肝。
“白伽蓝。”应知白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伽蓝静静地看着他,眼里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只是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应知白摇了摇头,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他知道,当年白家落败时,至少还有人活着。
而那个活着的人,很有可能就在应清辉手里。
正因如此,白伽蓝才会选择以命换命,才会甘愿屈服于应清辉的掌控之下。
如果不是这样,以白伽蓝的手段和心性,她绝不会屈居人下,更不会轻描淡写地对他说,“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她是身不由己,她是没得选择。
所以应知白忍不住好奇,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刻,她会怎么选?是会选择保全自己,还是会为了那个可能还活着的人。
再次踏入深渊?
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不安。
白伽蓝却只是淡淡一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应知白,有些事,不是非黑即白的。”
应知白沉默片刻。
忽然笑了,“是啊,可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会怎么选。”
白伽蓝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
她的侧脸在霓虹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冷,仿佛一座无法融化的冰山。
应知白握紧方向盘,心里那股复杂的情绪再次涌了上来。
车内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只有引擎的低鸣和窗外呼啸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应知白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要不,咱们叫上安安去吃夜宵?”
白伽蓝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