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低着头,装作一位软弱的丈夫,妻子被自家人羞辱,却为了不得罪别人,让自己的妻子忍着,此刻却不敢看着自家妻子的眼睛。
看来情况已经明了了起来,周围人用自以为小的声音在窃窃私语。
“你!你!”
舅母像是被气极了,整个人捂着脑袋。
那倒在地上的盛老二终是反应了过来,甩着身上的肉站起身来,朝着两人的方向啐了口,还不解气,整个人像头牛一般朝赵渊撞来。
“你们都是烂东西,竟然敢骂我!你个克星、灾星!滚出我家。”
舅母想去捂住自己儿子的手早已来不及了,就这样他的话传到了周围街坊的耳朵里,岁数大些的压低声音又是刚好能让他们都听见,说他们一家都是混球,在背后这般贬斥赵渊,周围人祖祖辈辈都是住在这儿,对谁家的为人还能不了解?不过为了维持着周围的邻里关系,都还是假意笑脸相逢。
岁数小些的止不住地指着他们骂,恨不得上去扯着那头肥胖的盛老二给他一巴掌。
“人家也没错,赵渊本就是个可怜人,他哪里想要自己的父母死?你们这般为人,真是造孽哟!”
并非所有人都迷信那些东西,庄子上多的是人可怜赵渊,虽说不亲近,但这孩子的身世谁都知道,那些不太大的孩子遇到赵渊以往从田埂上路过,都不会往自家父母的怀里撒娇。
所以孙莺说他们庄上的人都好。
“是啊!这还是舅母的,没想到在背后这么戳他的脊梁骨。”
赵渊不过在他撞来时偷偷侧身,那人就从门前的坝子坎上落了下去。
“扔!”赵渊将苏初妍抱了起来,让她把手上的鞋子往盛老二的脸上扔。
周围的人不禁唏嘘了起来,红着脸直喊:“哟!哟!”
“这赵家的也是个会疼人的。”
“你把我压低些,我把鞋子塞进他嘴里。”苏初妍也是个焉坏的,一手搂着赵渊稳住自己,一手拎着那双鞋。
那舅母正在跟周围,从对门,从沟渠后背冒出来的人解释着,不过没多少人听,尤其是那些岁数不大的人还喊她别吵,然后津津有味地看着苏初妍和赵渊两人。
多的是人低着头,从刘海底下红着脸去偷瞧他们。
“呜呜。”
苏初妍眼疾手快,将他下巴掰开就塞了进去,又用另外一只鞋拍了拍他脸上的肥肉。
“好表弟,这水多珍贵,你可别浪费了,要吃干净。”
“走!”苏初妍轻跳下赵渊的怀里,然后再轻盈地飞上赵渊弯下的腰。
“多谢各位今日为我们仗义执言,我夫君脾气好,才纵容着舅母发脾气,不过他待我极好,我们的席到时候大家定要来吃!”苏初妍双手抱拳作揖。
赵渊觉着自己的胸口一下一下地砸着,初妍竟然在外面,还是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说他们要成婚,还唤自己夫君。
他何德何能,不敢去看那些人的眼神,像贼一般地背着苏初妍在小道上飞。
瘦瘦的一团初妍在自己的背上好暖和,不敢心猿意马,赵渊只得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
“赵渊,我脚好冷,你先去把柴给架上。”苏初妍坐在一个秀气的木凳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诶,不,不可,这是我的脚,你一个男人,不能!”
赵渊将苏初妍的湿袜给脱了,用两只手将她的脚给握了起来,不断地在那未曾晒过的白皙皮肤上轻搓。
苏初妍只觉着自己的脚开始酥麻,从脚到自己的尾巴骨,最后落到自己心脏的深处,整个人都软了起来,又难受又温暖。
她试着推开赵渊,小板凳上的自己却差点就落到了地上,还是身下被赵渊垫着才没摔着。
“快把我抱起来,这怎么像话!”
赵渊看着她的眼睛都红了起来,是羞恼。
“我,我不知你不喜这般,我……”
苏初妍摆手,不过那垫在干草上的脚趾无措地相互搓了起来。
才几日,他们怎就不似之前那边相敬如宾。
令人可畏的是,苏初妍觉着并不难受,只是心头有些不爽快,那大抵是含羞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