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依旧大的吓人,盛槐序眯着眼睛。
他这会脑子嗡嗡作响,甚至想吐,胃里一阵翻滚。
“呜呼~~太爽了,师傅师傅,车速可以再快点吗。”
梁越礼兴奋的声音充斥在盛槐序脑子里,他紧紧抓着座位,眉头从上车就没舒展过。
“哎哎哎,盛槐序爽不爽,之前就从网上看见过,太刺激了,漂移太带感了。”
“咳咳咳。”
盛槐序丝毫没有感觉到带感,只有无时无刻的风沙扑面而来,以及不舒服的胃。
“怎么样。”
梁越礼坐下,拍了拍一直坐在座位上兴致一般的盛槐序。
盛槐序戴着墨镜,梁越礼看不见他的眼神,只能从他紧抿的唇看出不乐意三个大字。
得,又没玩到大少爷心里去,嘶,连沙漠飞车这么刺激的不都不喜欢,得找个更刺激得了。
他看了看驾驶座颇悠闲的师傅,喊道:“师傅!加速加速,太慢了。”
说着抬起盛槐序的手做了个中指向上的动作,师傅接收到了信号,坐直。
“好嘞,准备好,三——二——一——走!”
车子迅速从沙坡上滑下去,耳边呼啸的风,欻欻后退的沙子,一张嘴全是沙子招呼过来。
“哇————————”
梁越礼攀着座位站起来,张开手臂,身子靠着前座位,飞速的沙与张开的手擦过。
“呜!呼!太、爽、了、”他大叫着,师傅来了个漂移,“啪”一声,一个不注意摔在了地上,车子颠簸起来。
“嘶,师傅怎么不通知我。”
梁越礼掰着座位坐起来,面前就是面无表情的盛槐序。
“喂——这都不刺激,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哪怕离这么近,声音都小了几分,盛槐序嘴张张合合,梁越礼压根没听清,以为大少爷低声骂他。
他索性利索匍匐到驾驶座,和师傅交流。
盛槐序有点放空,他盯着脚面上聚起的沙子,心里头不知想什么。
没一会车停了,盛槐序火速起身下车,没一秒犹豫。
师傅停在了一片更荒的沙漠里,方圆几里全是沙子,起伏的沙丘,零星干黄的草,风吹过掀起一小片沙。
他手扶着车,疯狂吞口水,沙漠很干,他有点应激。
“盛少爷怎么啦,一早上不高兴,猪脑子也买了还不高兴,是吃起来不香吗?”
梁越礼麻溜从车上跳下来,手肘碰碰盛槐序见对方抱臂,闭口不言,自讨没趣。
幸亏还有个师傅,他跑去前头和师傅讲话。
盛槐序缓了一会,耳鸣几乎没有了,甩甩头,慢慢迈出步子,沙子很软,第一下差点没踩实晃悠了几下。
走出几步,头脑清醒了几分,他扭头看向笑的前仰后合的梁越礼,捧着腹部,笑的那样夸张。
“咳咳咳。”
沙漠真的很干,嗓子里痒痒的,他边咳边往前走。
有时候胃里难受并不是真的想吐,走一走揉一揉会好受很多。
视线里全是沙,盛槐序挑了一面沙丘走过去,哼哧哼哧走到沙丘下面,回头,自己刚走过的脚印随即就被风沙吹散了,不远处停着那辆敞篷车。
沙漠真的很震撼,盛槐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此刻静下来,他感受着沙漠的风,沙漠的沙,沙漠的声音,一瞬间,沙子在呼喊。
毫无生机之下生机迸发,沙子何尝不是一种生命呢。
沙漠是有生命力的,他想。
“沙漠是有生命的,所以,我们要和沙漠抢生命。”
谷雨弯腰将树苗栽下,对新来的志愿者说。
“你看,原本挖坑师傅已经把要栽树的沙坑挖好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将几棵树苗一起,放进去,踩实了它,之后会有专门的人浇水的。”
说着,他又示范了一遍,从斜挎的编织袋里抽出一小把树苗,塞进沙坑,用旁边的沙埋严实,再用脚踩。
风吹得很大,他的声音也不是很清晰,围着他的志愿者只能靠近弯腰再弯腰。
“会了吗?”他起身问了一遍,志愿者们都点头。
他也跟着点点头,转身跑向车子,“你们等一下。”
他怀里抱着新手套,挨个拆开递给志愿者,包装袋塞进口袋里。
“带个手套,干活不容易伤手。”
树苗这个季节是干枯状态的,非常容易喇手,有的坑比较浅,需要用铁锹手动挖深,活干多了,手容易裂开。
甘肃的风很大,很干,一天下来,手容易干得不成样子,带个手套总归是一种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