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恔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想揣摩他的心思很自觉地跟着坐到了副驾驶上。
上午十点多这个点该上班的已经去了,该上学的也已经坐在教室里跟周公约会了两节课了。车不算多,甚至在人口密集的云都都算是稀少。
但闻恔总感觉秦司楚把好好的宾利开出了公园观光车的感觉。
跟大街上的老头乐的行进速度没什么区别。
慢慢悠悠地在鳞次栉比的城市里……散步。
闻恔已经第三次看见同一个广告牌,上面的同一个男性举着同一瓶香水。
如果不是他知道秦司楚足够有钱,他都以为他是出来炫耀自己新买的车了。
就跟喜欢钓鱼的人绑着鱼在公园里巡回展览一样。
终于转到第六圈的时候,车里的手机响了。
不用说也知道是秦司楚的,因为现在车里还健在的手机只有一部。
他抬手接通电话连上了中控,“江庭深”三个明晃晃的大字映在了屏幕上。
“秦总,还活着吗?”对面的声音冷冷清清,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原来秦司楚喜欢的是这一卦?
禁欲清冷系?
怪不得一直在外面乱晃,感情这是等着心上人催呢。
小情侣之间的小把戏。
闻恔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坐在旁边的人终于舍得停止持续兜圈子这种刻板行为,方向盘一扭,拐到了一条不算太宽敞的路上。
“马上。”
嘴上是这么说着,但车速也没变得多快罢了。
“过期不候,反正难受的不是我。”
那边径直地挂了电话。
呦呵?禁欲清冷强制系?
闻恔有些意外地迅速打量了一遍身边的人。
这一个两个都是这种s范。
这人不会在高冷霸总的外壳下有颗抖m的心吧……
秦司楚有些烦躁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勉为其难地把车速往上提了提。
两侧枫叶油绿,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活。
说实话,闻恔不愿在夏天出门,更不愿在夏天的正午头出门。
可以早可以晚,没必要中午出门给自己找不痛快。
秦司楚开车进了一个大门,门口的标识一闪而过。闻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被带到了哪里。
门口的保安看样子对这辆车已经很熟悉了,应该是经常光临的常客,什么都没问就把他们放了进来。
这一片房子建的都不是太高,直到听见很经典的威斯敏斯特钟声时,闻恔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所大学里。
我靠难道江庭深还是名学生?
秦司楚把车停在了一栋楼前的车位上,降下车窗。他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用牙咬着后端,自顾自地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白雾很快消散在了空气中。
和普通的烟不同,消散拿的烟雾中没有多少尼古丁的味道,反而有一种薄荷的香气。
等抽了两口,他好像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一般。把烟盒往旁边晃了晃。
“抽吗?”
闻恔摇了摇头。
闲来无事,他对着外面的树开始发呆。
得了,这人到跟前了怎么又开始磨叽上了。
还得让人家三番五次地请啊。
真矫情。
闻恔无语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尽管这栋实验楼平时鲜少有人问津,但是豪车和帅哥的搭配总会吸引大家的注意。
还没等秦司楚抽完,旁边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他索性把烟掐断,推门下车,不带丝毫留恋地径直进了实验楼的大门。
好家伙,总算舍得进去了。
闻恔连忙下车,抓紧跟上。
也不知道即将见到的江庭深又是八卦贴中的哪一位。
走在前面的人完全没意识到后面人的内心蛐蛐。
闻恔全程自动跟在秦司楚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注意风度的原因,这人走得奇慢。
花花孔雀开屏之前总会注意自己的形象。
慢条斯理有些做作地显出来一份从容和淡定。
然后给人留下一个可靠安稳的印象?
闻恔彻底凌乱了。
头脑风暴的时候走在前面带路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他一个没注意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嘶……”闻恔摸着鼻子。
被撞到的秦司楚皱着眉头转身看了他一眼。
闻恔下意识和他拉开一步的距离。
毕竟这人看上去在烦躁的边缘。
他还不想触这个霉头。
“来了?”
闻恔抬头,前面说话的青年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衬衣,但并没有规矩地系到最顶上那颗,露出修长好看的脖颈。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宽肩窄腰,看上去很有力量。
这人修长的手指正夹着一根香烟。
烟头猩红,还未燃尽。
他侧身靠在窗台边,倾身靠向窗外,右手食指敲了敲烟体,烟灰随着他地动作掉落在窗台上地烟灰缸里。
这人缓缓吐出来一口烟气,没过两秒消散在了空气中。
“沈家那小子不管你?”秦司楚看着他未燃尽的烟头挑了下眉。
嗯?大家的关系都这么开放?
闻恔缀在最后,心里哑然。
是我见识浅薄了……
面前那人皱了皱眉,像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把烟凑在嘴边深吸了一口,又重重吐了出去,随即把还剩大半的烟按灭,掀起眼皮,瞥了秦司楚一眼。
“拜你所赐,我俩刚吵一架。”
他好像不愿跟秦司楚过多扯皮,上下打量了一下跟在他身后的闻恔,欲言又止,随即转身扭开身后实验室的大门,丢下一句,“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