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云川看着街边有个不大不小的脂粉铺子,径直带着南星走了进去,他对掌柜说,“掌柜的,可有什么好面脂推荐一下?”
那脂粉铺子的掌柜的目光落在南星身上,他以为越云川是为了给身后的小娘子买的,于是热情推荐起来,把店铺里的几种脂粉都拿了出来。
越云川听着掌柜的推荐,每样都拿起嗅了嗅,闻闻味道,又在手背上试了试,他最喜欢的是一种添加了少许珍珠粉的面脂,这种也贵一些,一盒大概五十文,这种面脂又分几种香气,他最喜欢的味道是荷花和梅花香气的。
越云川一样拿了三盒,本想着他、南星和周氏每人两盒,在要付账的时候才想起他这辈子是男的,不好用太香的面脂,于是又拿了三盒只带着淡淡松枝味道的,干脆一人三盒。
他让掌柜的把着三盒面脂分开包好,把松枝味道的塞进自己怀里,剩下两种味道让南星自己选一个,剩下的拿回去给周氏。
南星看着他的一番操作已经惊呆了,“你.......”
越云川,“怎么?男子就不能用面脂了?”
南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合适,下意识连连摆手否认,“不是的,不是的......”
越云川英眉一挑,清朗带着磁性的声音低低响起,“男子的脸也会干啊。”
越云川虽然接受自己男子的身份了,但是让他真的和男人一样粗糙,一样不洗脸不洗脚,臭气冲天的活着,他是接受不了的。
再说谁说男子就不能干净清爽些了?
南星目光在越云川俊朗又有男人味的脸上划过,越云川不是那种粗狂的长相,他的轮廓偏柔和,五官也随了母亲周氏,有些精致,但却没有一点女气,他皮肤黑还有些糙,怎么看也不像是用女子面脂的。
越云川挑眉看她,她意识到自己看的时间有点长,立刻收回视线,没说话,耳根却红了。
越云川还没挑完,他又给全家买了牙刷牙粉,还买了澡豆,甚至给南星和周氏买了眉笔和胭脂,这才回去。
南星想跟越云川说的是另一件事,“去取衣服的时候,沈大娘说你若是想要考科举,可以与沈大郎交流一番,他在县里读书,也要参加童生试,你不知道的都可以问问他。”
南星耳根的红意未消,目光斜斜的在越云川身上的长衫上溜了一眼就飞快的收了回去。
全家拿布匹送去沈氏那里让她帮忙缝制衣服,全家缝制的都是村里正常的衣服,但给越云川缝制的是书生才会穿的长衫。
他洗过澡后换上的正是一身青色的长衫。
越云川本来个子就长得高,在边关没怎么饿过肚子,又少不了锻炼,练出一身肌肉,却是不夸张的死肌肉,薄薄一层肌肉把他上身撑成倒三角形,书生的长衫穿在他身上不显得羸弱,反而更显得他身高腿长,长身玉立,加上他那一张不失男人味的俊脸,引得街上的小媳妇大姑娘偷偷摸摸的往这边看。
南星悄悄挪动脚步,与越云川再次靠近,与他并肩而行。把街上那些女人暗戳戳透过来的目光都挡回去。
越云川想着自己读书的进度,没注意南星的小动作。
越云川在打猎的时候也没有忘记读书背书,现在他已经把四书五经都背过一遍了,确实需要更进一步,是时候去找个学堂学习经义,并且学习考试技巧了。
既然村里有沈大郎这个读书人,他完全可以去问问,了解一下附近有哪些私塾先生,他又去哪里学习经义比较合适。
越云川心里琢磨着这些事情,想着又要开始多年的学习生活,虽然知道一些都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做出的努力,但是情绪也难免低落。
回去的路上,越云川没主动说话,南星也没主动说。两人又是一前一后,安安静静的走回家去了。
回去后,南星先把自己一套面脂胭脂放下,又把另外一套拿给周氏。
胭脂和口红是只有南星和周氏有的,澡豆和牙粉牙刷是全家都有的。
至于面脂没有越山师的份,他才是这个时代的真男人,若是让他擦面脂不如杀了他。
南星刚刚到家不久,翠柳就找上门来了。
翠柳拉着南星说话,“哎呀,多亏了你之前跟我婆母说的话,我这段时间什么重活都没干过,每日都有一碗红糖鸡蛋水,你看看,我觉得补的我都胖起来了。”
翠柳确实圆润了一点,她这一胎怀相很不错,一点没有孕吐,只是总是饿,还总是困,又吃又睡,又不如以前干活多,确实胖起来了一点。
翠柳来找南星只是来八卦说闲话的,她手里还拿着做了一半的针线活。
南星虽不爱说旁人闲话,但在村里呆久了也确实无聊,听一听也觉得有意思。
直到翠柳说起了越云伟,“你知道四大爷家的那个抱来的赖子吗?”
四大爷也就是越老四,他家里的那个赖子也就是越云伟,因为长大后不学好,馋懒奸猾,又爱占人家小便宜,又懦弱,被村里人起了个小名,叫赖子。
南星脸上的笑意立刻落下去了,“怎么了?”
翠柳忙着低头扎一朵粉花的花瓣,没看清南星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