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锌问旁边的伯爵有没有书。
伯爵摇了摇头,指向旁边的教堂。
“我去看看。”乔锌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完全散开,把那条发带抓在手里,向教堂走去。
还没有完全靠近,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是顾衍行和宓子贱。
顾衍行的声音停了停,乔锌有一种直觉:顾衍行知道他过来了。但宓子贱绝对没有感觉到。
但他们的对话并没有停,顾衍行也只有他刚到时有一瞬间的停顿。
‘他在故意让他听见的?’乔锌一瞬间就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是为什么?
顾衍行和宓子贱一直在讲若寒的事情,乔锌对若寒没有任何兴趣,即使若寒很有可能是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物,但是相应的,他自己不也是一个这样的存在吗?
难道是要带着宓子贱一起去?
乔锌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那么在准备之前先知道同行的人,确实是必要的。
况且“地里”存在着很多有趣的东西,关乎于外面的东西。顾衍行说,“地里乌托邦,入者……死。”
这必然不是一句谎话,那么它设定的意义是什么?像筛选一样的机制,他们肯定不可能再把一些精心培养出来的,已经在他们原世界不存在的人放回去,即使很多任务者都相信了“登顶”就能回家的假话。
不,也可能不一定是假话……
乔锌正计算着更大的假设,从里面传来的一些字眼去抓住了他的神经。
“你为什么觉得你是了解若寒的?”顾衍行语气很怪,几乎笑着说出了这句话,又掺杂着一些无奈和叹息。很怪。
“不,我只是比其他人更能理解他而已,也不算是了解,毕竟他总是爱把自己封起来。”宓子贱的声音莫名地让人觉得很压抑,也是一个奇怪的人。
顾衍行问:“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他不告诉我,我也不会去主动问,如果您愿意告诉我的话,那么乐意至极。”
“不愿意。”顾衍行拒绝地很果断。
“欸,不要那么果断嘛~那样多没意思嘛,他的身世是和系统有关吧?被系统迫害过的小可怜儿?”
乔锌锌震惊地听着里面的话,如果他对若寒身份的猜想不错的话,而顾衍行也许是知道的前提下,几乎可以想象到顾衍行和若寒听到这种话的表情了。不……还是无法想象的,这句话对他们的冲击力肯定更大。
毕竟,在一切的可能性推断下,若寒就是系统!
就如乔锌锌想的,顾衍行听完这句话,脸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
不知道宓子贱是怎么误解的,以为踩到了顾衍行的痛脚,更加确定这就是真相,不由对老板的悲惨身世更加痛惜。
顾衍行干巴巴地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这才惊觉——自己居然被震惊到失语了,颤抖地问:“这位兄台,何以见得?”
顾衍行的表现却让宓子贱更加确信了,说:“‘地里’系统的声音和他简直一模一样,难道不是遭过他的迫害吗?即使没有,像他那种性格也肯定……”
顾衍行表情近乎梦幻地听完了宓子贱的说辞,原来“被系统迫害过的小可怜儿”还不是极限啊。忍不住地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若寒太缺少关注了?
乔锌锌在外面听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纯粹是笑得,却也警惕地没有发出声音来。
突然感觉到周边一瞬间扭曲的气息,乔锌径直地朝气息的源头望去。
是一只蓝色的兔子,蓝色是那种脏脏的蓝,一只脏蓝色的垂耳兔。耳朵极长,兔子昂着头,勉强没有让长长的耳朵在地面上帮着走路。
乔锌锌走过去把兔子抱起来,一抱上去就不想撒手了,好软好暖和,乔锌把兔子抱在怀里摸来摸去的。那兔子也不怕生一样,也可能是被吓傻了,呆呆地在乔锌锌手里一动不动。
突然出现的一只兔子,还有里面还没有停止的说话声。
而且兔子身上毫不掩饰的系统的气息。
乔锌锌心中暗笑:这就憋不住了?
乔锌却不放过他,直接挑明了说:“寒老板,你这是在哪儿找的智囊?”
兔子眼里满是默然,一点都不符合小乖兔子的设定,但毛茸茸的触感和暖烘烘的温度却大大消减了他的气势。
乔锌锌像是刚刚这是单纯在自说自话,把兔子举起眼前齐平了,笑弯了眼说:“看你这么乖,就叫你小乖吧。”
灰蓝色的兔眼依然是默然的没有情绪,蓬蓬的小兔头无声地转向教堂,像是专心在听里面说话,又像是无声的拒绝。
里面的奇幻说辞还在继续,貌似还越说越激动了,顾衍行居然还没打断他。
乔锌锌却更高兴了:“呀!居然那么害羞啊,都高兴地不敢看我了,看来是很满意这个新名字嘛~我就说,我起名字的水平还是不错的呢~”
兔子听到“新名字”的时候,长长软软的耳朵动了动,像是不想听了要把耳朵翻折起来一样。乔锌锌现在简直不能挑的再明了,都说出来是“新名字”了。
乔锌锌见状,表情是相当的自豪,“一不小心”忘记压低声音,里面的人当然听见了,都停了声音,走了出来。
就看见乔锌锌披散着他的一头雾霾色的长发,正抱着一只灰蓝色的垂耳兔,独自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顾衍行余光瞟到旁边的宓子贱,再看乔锌锌手里的兔子,嘴角狂抽的同时,脸不受控制地扭曲。
乔锌现在是肯定了,顾衍行一定是知道若寒的身份的,只是不知道顾衍行在“地里”又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身份。
乔锌锌看见顾衍行走出来了,邀功似的把兔子高高地举到他面前:“哥哥,小乖。”
顾衍行一时脸上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索性瘫着脸,面无表情地夸:“挺不错的名字。”
乔锌锌笑得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