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公堂之上,与案件有关人员齐聚。
国师大人,常侯爷,七大人坐在堂下,堂上监察官大人战战兢兢。
牢记昨日夫人对他说的话,少说少错,让大家说。
看证据断案,多问几位大人,最后将结果呈现给皇上,老老实实当个工具人,不出头。
这样各个环节有大臣佐证,日后也追究不到他身上。
几位打架斗殴的护卫跪在堂中间,有些害怕,有些奇怪,就这样的小事就惊动了这么多大人物。
监察官大人询问三人,这几人是否是昨日当街抢劫的护卫。
木婉和阿浅点头,视线转移到常侯爷妻子身上来。
她站在那里,就是怯生生的,生怕说一句重话吓着了她,这样一个按照大家闺秀培养起来的深闺小姐,按部就班嫁给门当户对的常侯爷,怎么会有勇气去和这些护卫硬刚。
十步看常侯爷一眼,常侯爷点点头,如实说。
她看了一眼护卫,收回目光后,眼神低下,说“是他们。”
这样,侯爷妻子的作用也就发挥完了,然而这姑娘街上与朝堂上完全不同的行为引起旁人的啧啧称奇。
有人想,是会装的。
木婉和阿浅交换眼神,根本不是一个人。
阿浅皱眉,常侯爷能分辨不出来自己的妻子?
木婉继续用眼神传递消息,背后有事情。
监察官大人又问二人“你们怎么确定这是人是和在鄂族刺杀你们的人呢。”
阿浅露出疑惑的表情“我没有这样说过啊。”仿佛也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想一想,终于从记忆里刨出一些事情“我依稀记得当时刺杀我们的人背后纹着凤凰的样子。”
木婉被逗笑,阿浅演的真真的。
围观的人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装什么装,不是你的人在朝堂上喊破,我们能知道昔日刺杀你的人是国师府的人。
偏偏知道也不能说出来,没有证据啊。
“掀开你们的后背看看图案。”监察官对跪着的护卫说。
护卫忍不住发抖,看向干公子。
干公子小声对姬公子说,“这是要诬陷你。”
姬公子站出来大声喊,“全凭他一面之辞,他说是就是吗?”
国师大人看见自己儿子被玩弄于股掌之间,死死闭住眼睛,干家啊,死性不改。
国师府小儿子说的话,当然要听,监察官于是让阿浅先画出来。
于是没有看图案的情况下,阿浅画了出来,在公堂上转了一圈,给大家过目。
大家小声讨论,就这,是凤凰,你不说是凤凰,我还以为是鸡呢。
等到护卫后背衣服掀开,一阵惊呼声响起,妥妥的,是一个图案。
干公子脸色难看地紧,还要接受大家的恭维。
“幸好两位公子有先见之明,不然这衣服掀开了也对不上号,谁知道这居然是凤凰哈哈哈。”
“不是凤凰,是鸡,我们的姓。”姬公子说,并看向他爹,怎么办,这些人嘲笑我们。
国师大人不去理会,真是不想管。
监察大人一拍桌子,“如实交代,谁派你们去刺杀南国使臣,目的为何。”
七大人坐直了身子,一改不感兴趣的样子。
好好好,和国师府打擂台他喜欢。
“我们是去赈灾鄂族的啊。”护卫哭唧唧。
小七站出来,“赈灾的队伍被截在鄂族之外,我一个人身先士卒,率先进去,哪里有你。”
“小公子,你肯定记错了。”护卫求饶,别难为我们了。
记错了?不可能,他努力回想,这个图案他也见过来着,在哪呢,在哪呢。
小七走来走去,努力回想。
各执一词,需要新的证人,鄂族上任少族长倒是个不错的人物,但是一来一往太长了。
国师大人和木婉阿浅都没意见,于是让护卫快马加鞭去宣。
小七终于想出来,“那日截断我们道路,不让我们进入鄂族的土匪背后也带着这只鸡,呸呸呸,凤凰。”
哦?这么说来,国师大人不仅让人刺杀,还让人截断去往鄂族的粮食,这是干啥,逼人造反?
监察官捂住自己的嘴,怎么把心里想的说出来的了。
但是大家都看向小七,监察官偷摸摸擦了擦汗,不是我说的就好,看来大家都是这么想。
护卫在朝堂上受到严刑拷打,终于说出来实情,是干家公子让他们去做的。
干公子疯狂摇晃姬公子的胳膊,姬公子面对着父亲深幽幽的眼神,不敢说话。
关系到父亲的官职,父亲是真的会杀了他。
国师大人说累了,要休息片刻。
等再次开堂时,干公子已经跪下,承认自己偷听到国师大人要招揽鬼谷弟子为黎国所用的话,怕干扰自家的地位,于是先下手为强。
姬公子也是后来才知道,被国师大人揍了一顿。
他甘愿受罚。
事情确实是他做的,国师大人知不知道他不确定。
阿浅扬起嘴角,觉得刺杀加上抢劫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吧,因为鄂族最终没有造成什么灾难,觉得可以轻拿轻放是吧。
为鄂族女子报仇的时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