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柏寒拍了拍季秋的手背,并没有多说什么,横竖他现在和季秋一起来了榆州,季秋不肯的话方柏寒也总有办法让他同意。
“季先生,你提供的这些材料都很有价值,我会尽快整理好并提交。”
和律师的见面持续了两个小时,回酒店后季秋和方柏寒说起刚才的事情,季秋把他的想法告诉了方柏寒,但一秒钟就被方柏寒否决了。
“不用费这么大劲,省的他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直粘着你。”
季秋想和方柏寒说,他只是不愿意麻烦他,不愿意方柏寒一直帮自己处理这些烂摊子,但最终说出口的只是一句:“我乐意。”
方柏寒当然能听出季秋话里的意思,于是直截了当的告诉季秋:“说了管你,再说了,我也不损失什么。”
季秋沉默了,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就像困在枯井里的野兽,无数片枯黄的叶子落在他身上,盖了一层又一层,而他,冻死在了那年的冬天。
他想自己宁愿变成一捧黄土,都不愿意别人拨开他身上的那些枯叶,看到一个瘦弱的,丑陋的,甚至于说恶心的他。
但渐渐的,他觉得方柏寒不一样,尽管他还是不想让方柏寒看到被各种刁蛮手段缠身的自己,但是在方柏寒身边他总是觉得安心。
季秋沉默着,方柏寒很认真的注视着季秋的眼睛,和他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季秋低头笑了声,很苦涩:“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对我负什么责。”
方柏寒的脸红了一些,但又抓出季秋话中的重点,他同意了,于是方柏寒偏过头对季秋说:“你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上,我能不对你负责吗……”
在同一个户口本上,这个前提让季秋好像没有办法再拒绝,即使以后不行,起码现在,有过一段时间,他和方柏寒有着被承认的亲密关系。
于是季秋很轻的点了下头,抬眼望着方柏寒:“谢谢。”
“我只想听你说:’方柏寒,和我在一个户口本上是你的荣幸‘。”
季秋笑了下,转过头去不看方柏寒,他的耳朵也红了,甚至于说有些烫,低声说了句:“有病。”
“你很久没骂我了吧,听起来还挺亲切的。”方柏寒人畜无害的笑着。
“……”
榆州的天气很热,街道似乎要被晒的化掉,季秋偶尔会想起从前的事情,虽然他在榆州长大,但对这座城市,实在算不上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孤儿院已经拆迁了,搬到了新的地方去,一切似乎都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