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问？”方柏寒的语气很低落，眼角耷拉着。

“你的黑眼圈很重。”季秋抬眼看着他，没有回避方柏寒的眼神。

“是，很多个晚上没睡好。”方柏寒诚实回答。

“压力很大？”

“应付的过来。”方柏寒很努力的笑了一下，标准的强颜欢笑。

“你和许青玉，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方柏寒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才再一次问出口，反正就算作为季秋的好朋友，他应该也有立场问这个问题吧。

“没在一起，有个男生一直缠着她，晚上在路上碰到，帮了她一下。”季秋尽量叙述的客观。

“但她挽着你的手。”

“三好学生，不是挽了一下手就是谈恋爱。”

“所以没谈对吗？”

季秋点点头：“没有。”

方柏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继续问：“那以后呢？会和她谈恋爱吗？”

“不会。”季秋回答的很干脆。

方柏寒想追问他为什么不会，是因为不喜欢，还是别的原因。

“是不会和她谈，还是也不会其他女孩谈？”方柏寒很短暂的闭了下眼睛。

“都不会。”季秋顿了一下，他觉得方柏寒现在的情绪好像有点……该说吃醋吗？

“都不会的话……那……”方柏寒很认真的看着季秋，缓缓开口：“我可以追你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手掌控制不住的在发抖，睫毛也不规律的跳动着，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呼吸在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就停止了。

“我的意思是，追求你，就算你不想和我谈恋爱也没关系。”方柏寒有些不敢看季秋，窗外的风灌了进来，方柏寒的身体在发抖。

“为什么？”季秋眼里带着笑，稍微歪着头看着方柏寒，他倒是一脸轻松的样子，好像方柏寒刚才说的不过是问他要不要一起出去吃饭这样的问题。

被季秋的为什么弄的有些发懵，但是季秋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生气，只是问他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方柏寒看着季秋，眼神没有再回避，十分郑重说出这句话来。

方柏寒不能保证季秋会接受他，他唯一可以保证的就是他给季秋的毫无保留的爱，他希望季秋能够开心。

尽管做了很多心理建设，但他仍然没有办法想象和接受季秋和其他人在一起，他也没有办法再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知道许青玉和季秋的恋爱传闻，他嫉妒的快要发疯。

“好。”季秋撑着脑袋看向方柏寒：“但是三好学生会追人吗？”

季秋的话语听上去好像十分的愉悦和慵懒。

怕季秋拒绝他，方柏寒很快回答：“会的，我……我会很认真的追求你，也会学习怎么追人，不会让你觉得不舒服。”

一场盛大的烟花在季秋的身体里绽放，持续了很久很久，季秋记得每一朵烟花的形状，他好像，真的拥有了除他之外的什么。

他从未设想过的好事真的降临了，和无法被打破的梦境一样，蒲公英被风吹散了，落在某一块肥沃的土地上，重新生长。

“你为什么会同意？”方柏寒抿了下唇，反应过来看着季秋。

季秋站起身来，俯身看着方柏寒笑了一下：“因为，我不想拒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