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首都回到南城，季秋久违的感到轻松，天气很好，太阳立于东方，仁慈的向大地洒下它的光辉。

“你先去睡一觉，我煮好饭了叫你。”方柏寒把季秋肩上的书包拿了下来，又帮他把行李都收拾好，飞机上季秋没睡着，眉头一直微微皱着。

季秋回了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了，床上用品也都换了新的，房间内有很好闻的花香味，淡淡的。

方柏寒追人有自己的一套行为准则和打分标准，他必须要让季秋觉得事事顺心，不出一点差错，而他在这个过程中同样也无比的享受着。

季秋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没有噩梦，也没有突如其来的头疼，醒来的时候方柏寒也刚好推门进来，他的动作很轻，季秋又闭上眼，就像仍然保持睡眠状态那样。

方柏寒换了身衣服，此时蹲在季秋的床前，他大概是喷了香水，很清新的香气迅速的占据了季秋的大脑，让他觉得莫名的心安。

过了很久……

季秋甚至感觉不到方柏寒的呼吸声，他都怀疑方柏寒是不是又出去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动静。

季秋想睁眼看看，和方柏寒有些意外的对视了，季秋眼神沉静，倒是方柏寒，脸颊一瞬间就泛起了红，不自然的抿了下唇，移开了眼神。

季秋十分有兴致的看着方柏寒，懒懒开口道：“你不会是想用意志力把我叫醒吧？”

方柏寒并没有起身，双手撑在床沿边，单膝跪着：“你难得睡个好觉，不想吵你。”

季秋转了个身，一只手支撑着下巴，他看向方柏寒的眼神很认真，就好像是在阅读一篇精妙绝伦的小说那样。

“那你为什么一直在这盯着我？”

方柏寒微微扬起了头：“因为你很好看，对不起，我有点过界了。”

季秋没忍住笑了一声：“三好学生还真的是有很高的道德标准哦。”

其实不是有很高的道德标准，只是方柏寒觉得自己有点……嗯……肆无忌惮了。

毕竟追求人的原则应该是在不冒犯对方的前提下让对方感知到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却仗着季秋也喜欢自己而不那么投入的追人，他总是想越界。

他没有做到自己制定的追人行为标准，这一点值得扣分。

“猫接回来了吗？”季秋问他。

“嗯，在院子里。”方柏寒点点头。

季秋起身，突然凑近看着方柏寒，并没有说话，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方柏寒能感受到季秋的呼吸落在了他的脸上，方柏寒的心跳很快，他愣愣地看着季秋，一动不敢动。

季秋没来由的笑了一下，随后起身去院子里，一把抱起了小米，喃喃说道：“木头。”

方柏寒用冷水洗了把脸，他的气息有些紊乱，镜子里他的脸看上去很不自然，太近了，方柏寒现在甚至想生一场病，好让他可以自然的顺理成章的做一些事情。

如果他生病的话，季秋说不定会像上次住院的时候那样，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可是这无疑又一次打破了方柏寒的行为准则。

方柏寒在南城找到了几份家教的工作，至于季秋，自从上次在M杂志发表的评论文章在网络上引起了不小的讨论，找上门来约稿的编辑多了不少，他有时候会改稿到很晚，方柏寒就会在一旁陪着他，端茶递水，织围巾，或是做一些不打扰季秋的不起眼的事情。

季秋很喜欢方柏寒安静的待在自己身边，季秋觉得方柏寒像一个大号的香氛，有安神的作用。

这天发送完改好的稿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季秋不觉得困，于是看向一旁的方柏寒：“日出时间在几点？”

方柏寒看了眼天气软件：“六点二十。”

“我想去海边。”

“好，我去收拾东西。”方柏寒朝他笑了一下。

凌晨的海边风很大，方柏寒勒令季秋穿了件很厚的长款外套，尽管季秋觉得这件外套有点丑，但拗不过方柏寒实在坚持，还是穿上了。

方柏寒记得季秋在《小王子》里标记的那句话，伤心的人喜欢黄昏，现在季秋想要看日出，也许他比起从前开心了一点。

海滩并不算远，两人没有骑车，沿着观海大道走了很久，季秋手上戴着方柏寒给他买的手套，脖子上也围着方柏寒给他织的围巾。

“这条围巾是不是有点不好看，要不我们换一下？”方柏寒看向季秋，这是他第一次织围巾，不算熟练，成品只能说差强人意，他觉得季秋戴上有些委屈了。

季秋倒是很喜欢：“不用了。”

方柏寒追求人的时候十分尽职尽责，无微不至的照顾，每天都不会缺席的礼物和写的真诚但是很笨拙的情书，尽管自己每天都有家教的工作，但离家之前总是会帮季秋准备好午饭。

季秋甚至觉得方柏寒把自己当成了没有自理能力的孩子一样照顾。

路上风很大，气温很低，季秋脱下了手套，一把牵过了方柏寒同样暴露在空气中的手。

双手触碰在一起的瞬间，方柏寒停下了脚步，顿了顿，看着季秋：“你干什么？”

方柏寒一副被轻薄了的样子让季秋哭笑不得，但他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你的行为准则应该没有说不让我牵你的手吧？”

方柏寒机械般的摇了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