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也不累。”季秋摸了下耳朵。

“等方柏寒回来看到你又瘦了，肯定得心疼，你今晚多吃点。”蒋祈安是知道自己说不动季秋的。

季秋没觉得自己瘦了，他举起胳膊看了眼，感觉不出来，但方柏寒一见到他肯定也会说他瘦了，有时候季秋都不知道方柏寒是真的觉得他瘦了还是条件反射说这样的话。

首都又是一年冬天，季秋抬头看了眼天空，他总是在夜晚看着月亮发呆，月亮圆了又缺，周而复始，时间也一天一天过去，方柏寒的归期仍然是个未知数。

方柏寒走的时候，给了季秋一颗风信子的种子，可是现在嫩粉色的风信子谢了又开，已经是第六个生命周期了，风信子的香气浓郁持久，开花的时候很漂亮，有时候季秋闻到花的香味，会觉得得到了片刻的宁静。

书桌前，季秋拿出信纸，和往常一样写下开头。

【亲爱的方柏寒，我很想念你】

每次写信的时候时间都过的很快，季秋看着手上的笔，每一次要动笔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方柏寒，想起他脸上的笑容，想起他捕捉到的那一束阳光，想起他身上的气味。

到最后，真正想说的话总是在这样那样的回忆之后才开始书写。

首都的冬天总是来势汹汹，北风凛冽，季秋拿出手机查看M市的天气，还好，那里一直阳光明媚，气温也不算太低，方柏寒应该也不会觉得冷。

M市，方柏寒一年前来到这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禁止使用，唯一可以用的就是统一下发的通讯器，且只被允许联系内部人员。

M市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是一座充满了花香味和阳光的城市，和南城一样，有山，有海，有永远不会过期的宁静。

“柏寒，测试马上开始了，希望这一次的结果能和我们预想的一样。”封漾把数据表格拿给方柏寒。

“嗯，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只能再调整了。”

方柏寒整个人看上去和一年前也不一样了，发型比起从前来说利落了许多，不管是仪态还是神情，都比从前要更稳重更成熟了，看上去波澜不惊运筹帷幄。

离开季秋的这一年真的让他成长的很快，方柏寒是因为在低维磁性材料研发方面取得了突破才得以进入目前这个项目的，项目的保密等级很高，这一年里他几乎是被关在这个基地的，除了有一次去外面开会，其他时间都被限制在基地里。

没有办法联系外面的人，同样也收不到外面的信息，方柏寒只能告诉自己，要更加努力才能早日得到想要的结果，才能立马回到首都见到季秋。

所以方柏寒也是这一拨进入基地的学生中最卖力的，不管是做实验还是校对数据，方柏寒永远是第一个，他总是第一个来实验室，又最后一个离开。

封漾是前几年从p大物理系毕业的学生，算是方柏寒的学长，从方柏寒来到基地开始，封漾就一直很赏识这名踏实肯干，不怕吃苦的学生。

“柏寒，试验结果没这么快出来，你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修改，今天早点回宿舍休息吧。”封漾拍了下正坐在电脑前的方柏寒。

“没事，我在这盯着放心一些。”方柏寒在这里的生活很规律，一日三餐总是被安排的妥当，他一方面真的很享受慢慢实现梦想的过程，尽管遇到了不少困难，他也从来不怕解决那些层出不穷的问题，可他也不可避免的思念季秋，想立马就能见到，能抱到。

方柏寒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很自私，不能细想，一旦想下去，方柏寒就觉得自己欠季秋越来越多了。

封漾没理会方柏寒的回答，用命令式的语气和他说：“你几天没合过眼了，今天必须回去，等结果出来了我给你打电话，你再赶过来也一样。”

“行，结果出来立马给我打电话，辛苦组长。”方柏寒起身，朝着封漾笑了一下。

“柏寒，好好休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