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忽然被人一拍,是那个老嬷嬷凶神恶煞的脸。
等温迟春回去时厅堂里明显少了有四五个人,惊诧的咂舌,玩还是京城人会玩。
她想逃,但整个院子估计只有她想逃其他人都是资源的,只有她是被绑进来的,几乎找不到帮手。
很显然她出现在这里就是乾元观里某些人的手笔,并且认定她逃不出去将被一直困在里面。
乾元观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在它的地盘上挑衅它,即便不会动摇他超然的地位。
乾元观占着全京城七成的香火客,另外三成归于咸贞观,从前元都观的地盘也被划进他它的辖地。
温迟春真没有料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道观存在,开暗娼占地盘,甚至可能有更多暗中的产业。
道观已然成为了他们敛财谋权的皮子了,是从骨子里就开始烂了啊。
在那位“女”先生走后,接着来了一位约莫是真正的舞艺先生,女先生身段柔美,一瞧便知习舞多年。
一开始就跳了一支完整的舞,以展示她在舞艺上有着绝对的实力。
但现在温迟春却没有什么心思学了。
她的位子是最后一排靠檐廊的位置,为了通风降温,窗牗都被打开了。
一直朝外张望着,院子东南角,东南角……找到了。
是一个院中院,她的坠子和钱袋都在里面,这是她问的第二事。
意外的是,这个女先生竟真的是很认真的在教授舞艺,心思游历于外的温迟春不出意外的被留下挨批。
等温迟春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吃饭也有一个统一的膳堂,但她去得晚了,什么也没剩。
扫了一眼,大家都埋头自己吃着自己的,生怕这个新来的人和她们搭话。
菱罗和雪柳都不在,她们都被那个“女”先生招走了。
“嬷嬷还有饭吗?”恰逢外面路过一个老嬷嬷,温迟春问了一下。
不凑巧,老嬷嬷是那个抓住她逃“功课”如厕的嬷嬷,果然,嬷嬷上下打量着她浑浊发黄的眼一横,“今晚没有你的饭,你逃功课了惩罚是少吃一顿。”
温迟春:……等下课了也没有人找她,还只是以为老嬷嬷放的狠话而已,没想到在这等着她。
饿一顿也不会死。
半夜,温迟春躺在床上盖着薄被不停地辗转反侧,好饿啊……她现在可以吞掉一头牛!
幸好院里的姑娘是双数,多了一个温迟春正好被安排一个人住,下午她还担忧若是两人房多少会有些限制,现在她一人住行动上便没了掣肘。
许是因为这是她被绑来的第一日却没有大吵大闹的要出去,显得很反常,上面有人不放心,便派了人在屋外监视。
温迟春表现的很正常,一进屋便放肆大骂了一顿罚她少吃的嬷嬷,骂得很难听,骂着骂着喝了口水继续骂,她瞟着屋外颤抖的影子,大概是被她气的。
骂累了到头就睡,等在醒过来就是被肚子饿醒的。
翻坐起身,松开了一直握着的手,掌心是一团被揉得皱巴巴的纸。
就着透过纱窗朦胧的月色,温迟春一点点将它展开,里面写了几个字:尽全力甄选上。
看得温迟春一头雾水,甄选?
什么东西还要甄选?
这个纸团是温迟春单独被女先生留下挨批的时候,女先生趁机塞给她的,因为一直有人暗中盯着她便一直没有机会看。
万籁俱静,她的门外忽然传来了轻叩门的声音。
快速的将纸团塞进鞋里穿好,她肃然的眉眼瞬间转为惺忪刚睡醒的样子,打着呵欠,“谁呀?”声音带着没睡醒的娇媚。
门外菱罗听得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敢相信这声音若是再配上一副绝色面容,该是如何的魅惑一方。
可惜只有声音是好听的,面貌无颜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如何进来这里的,许是家里有些关系门路。
“是我菱罗,早春听说下午你被嬷嬷罚了没吃晚膳,定然饿了,我有些糕点送过来给你垫垫肚子。”菱罗也不是不求回报的好心。
说不定这个关系门路能够让她免于一死,她在这里待得不算短,但是待得越久便越会发现这里没有描述那么美好,更像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兽。
*
元都观。
焦巳修长白皙的手接过晚膳,不经意的随口问了一句承善,“承善道长,温迟春这么晚了还未曾回来,是否是出了什么事?”
承善伸出去夹菜的筷子一顿,目光平静,专注手里的饭菜,“没事,她就是去她师姐那里住几日,过几日就回来了,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