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门没想到这时候桑吉斯会这么软弱，一向主战的人，这会儿倒是心平气和像没事人一样。

“我去过世盟，他们现在的战机发展水平已经超越我们很多了，没人能保证海军的作战装备还能超越。”

这是实话，原本他也对NW的暗卫兵信心十足，可那是在凝血剂供给充足，且没见过世盟新战机的前提下。

现在的他身心俱疲，体内暴虐的战斗因子都被挤瘪了，躺在地上还得盖上被子。

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死样，玛门把烟一揪拎着桑吉斯的领子呵斥。

“难道你就打算这么眼睁睁看着NW的大业一败涂地？！”

“做决定也要看情况！这样只会让海军白白牺牲！”

他又何尝想看到现在这个局面，只能说一步错步步错。

“牺牲的难道只有你们暗卫兵？你知道整个西厅没了凝血剂是什么下场吗？！”

“像你这种人也会在乎别人的死活？”

桑吉斯咬了咬牙，甩开玛门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玛门错愕的愣在原地，“你什么意思？”

“教堂的人命就不是人命吗？”

桑吉斯双眼充血，一张脸狰狞的微微颤动。

看来他已经和首领谈过了，玛门深吸一口气看向别处，这件事她无可否认，当初决定打造一个和世盟地狱一样的地方时，她也犹豫过。

那时候的NW毫无人性底线可言，大家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道德的。

首领也赞同过，这才实行下去。

这些年建设好了，民众知识修养的提升更无法公开这些事情。

决定瞒着桑吉斯也是首领的指示。

见她不回答，桑吉斯扭身准备离开，顿了顿还是说：“要怪就怪你们没把可控性研究出来。”

东厅的研究本就不够精确，连小金都能查出来有可控性的风险，西厅偌大一个研究院研究不出来。

这话一出，原本沉默的玛门却是怒上心头，“要是我们西厅也有原药剂样本做实验，怎么会比金时贤查的慢。”

两个人都把对方的遮羞布撕扯的一干二净，好像这样就互不相欠了。

桑吉斯也沉默了，从玛门这个角度看，那样大块头的一个人，背影却佝偻着尽显颓气。

“随你，想要就去找小金拿，把教堂的权限给我，我要进去看。”

“你究竟怎么了？！为了那些没用的人堕落成这样！桑吉斯，别叫我瞧不起你了！”

玛门冲上来扯过桑吉斯，紧紧盯着他，拼命想把以前那个自信沉稳，所向无敌的东厅指挥官找出来。

“你给不给？”

他连头都没低下，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玛门没说话，卯足劲狠狠给了桑吉斯一耳光，拉开门离开了办公室。

原来玛门也会发怒，也会生气，桑吉斯摸了摸脸颊，发觉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和玛门红脸。

第一次让堂堂笑颜美人西厅指挥官气成这样。

太可笑了，他们都是。

乘坐世盟全包装甲车的剩余精兵已经赶回基地，桑吉斯一下楼就在拐角撞见白夜隼一行人。

“好久不见，桑指挥。”

那人又恢复了以往呆傻的模样，略显腼腆的跟他问好。

桑吉斯遣散了其他人，和白夜隼在安全通道继续上次的话题。

昏暗的环境里，绿色标识照亮二人的面庞，几个眼神交换间，未联的白夜隼便来了。

“怎么样？看来你是准备回归了？”

青年的眼睛在黑暗里亮着绿光，虎视眈眈盯着桑吉斯。

“你想多了，NW才是我的归宿，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是谁？”

白夜隼一直试图激怒自己，桑吉斯还不至于傻到连这种人都相信，他得调查清楚白夜隼的底细。

一回到基地他就派艾伯特去调查了，现在不知情况如何。

“你都不肯跟我合作，我怎么告诉你？对了，我劝你尽早表态，这次世盟公告一出，NW的处境相当危险呐，高层对你的回归支持率都减了一半。”

白夜隼懒洋洋靠在护栏上，撑着脑袋看桑吉斯。

“想都别想，我只是暂时不杀你，单凭你一个倭人，能混到未联的高层？还能知道关于我的事情？”

更何况白夜隼这么年轻，简直可疑的不能再可疑了。

他说的关于姐姐的事，桑吉斯也不相信，他从没见过首领虐待母体，连女人的身都不近，怎么可能会虐待。

“真是蠢货！”

白夜隼挑了挑眉，剜了桑吉斯一眼，开口道：“我们白夜家族好歹也是大世族，都拿倭人说事，我们家族多少年前就外迁不在倭国了！更何况别说倭国，你以为其他国家没有排海吗？！”

他的语调越来越高，脖颈充血气急败坏，“病毒混合扩散这么快是拜全地球的人类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