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满福离开前偷瞄了祁潼一眼,见她神态自若,没有丝毫慌乱才放心离开。
楚言昭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
两张简陋的小床,一张铺了被褥,一张则零散地堆了些杂物。
两个破旧的衣柜,一个门板有些倾斜,另一个的门板可以说是摇摇欲坠。
屋子中央摆着的实木桌子看着倒是完好无损,但上方摆着的张张宣纸就真是粗糙剌手。
在楚言昭打量房间的时候,祁潼也想起了眼前这人是谁——那个醋精身边没啥存在感的朋友。
见这人迟迟不开口,祁潼率先打破沉默:“您——”
“你是女子,对吧。”
谁家好人上来就出王炸啊?祁潼微笑破裂.jpg
“小人、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呵呵……”
天塌下来都还有她的嘴顶着,反正这人不可能直接扒开她衣服来确定,哼哼。
“要我扒开你的衣服看看吗?”楚言昭笑眯眯的。
祁·彻底失去笑容·潼:“不用,我承认行了吧。”
楚言昭很欣赏这种坦诚,但他更佩服的是:“你身为一介女子,竟敢女扮男装跑到青楼里做事,胆子不可谓不大。”
祁潼:……一开始以为这里是酒楼来着,后来没走就是因为有人罩、混得好,也就没管那么多了。
“你就没想过有一天露馅了会遇到什么吗?”楚言昭的声音带着蛊惑,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往不可描述的那方面想。
祁潼:如果在其他青楼会怎样确实不好说,但锦绣阁……最多从杂役变成丫鬟。
楚言昭行至窗前,窗外没有什么风景,只是一堵高高的围墙,连棵树都没有。
“现在被我发现了,你该怎么办呢?”他语气悠长,似是在为祁潼担忧。
祁·已读乱回·潼:怎么办?番茄炒鸡蛋,再配两碗饭……
“我可以带你离开。”
“诶?”她能说只要自己想走也能走吗?反正也没签什么卖身契。
“但你必须得办一件事。”楚言昭严肃又认真。
见楚言昭一本正经的,祁潼也学着严肃起来:“什么?”说来听听。
“参加科考。”
‘浮光,救救,我憋不住想笑。’
【快别憋着啦,想笑就笑出来嘛,这样会是心情更好呢。是不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啦?】
确实挺有趣的,祁潼终于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刚想打盹就有人递枕头,搞得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祁潼沉默了好久,忍下想要立即答应的冲动,故作犹豫:“可是……我只是个女子,不能参加科考。”
“无碍,春闱在即,我会为你打点好一切,你只需要认真准备便可。”
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春闱就是会试,因为在春季举办所以被称为春闱,昨天是三月初三上巳节……
“今年春闱定在什么时候。”
“三月二十五。”
祁潼:……
“你让我参加的是明年的春闱,对吧?”
楚言昭:“……今年的你也可以先去试试,万一榜上有名呢?”
祁潼:…………
“我看起来很像一个天才吗?”祁潼皮笑肉不笑。
楚言昭:“你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乞丐到现在可以和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冉松比试,也不过花了仅仅两三个月,称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要是浮光在你身上,你也可以。
“从无到有很难,但从有到富有就很简单。”楚言昭大道理一套接一套。
祁潼坐到床上,看着那个还在窗前凹造型的人,冷不丁来了句:“范公想收我做他的学生。”
“竟有此事?”楚言昭震惊地回头。
祁潼吊儿郎当地晃着腿:“昨天刚说的,不过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答应。”
“范公在朝中虽无实职,可其门生遍布天下,可谓是桃李满天下,加之他的身份……又有荐举之权,做他的学生,百利而无一害。”
楚言昭脸上就差写着“你不答应就是大傻子”了。
“若是你能解决春闱时查验身份的问题,我明日便去拜见他老人家。”
“一言为定。”
……
楚言昭和祁潼聊完便赶忙回去找虞致青。
“你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去了?该不会是迷路了吧?”虞致青在包厢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这人说是去如厕,结果快两刻钟才回来,总不能是掉茅坑里了吧?
“而且,那个叫祁潼的也迟迟没来,莫不是……跑了?”
楚言昭坐下喝了口茶润润喉,方道:“你为何如此在意那个祁潼?”
虞致青像是被踩住了猫尾巴瞬间炸毛:“那还不是因为……她在意……”
“一个断袖而已,你也不必——”
“什么?!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