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不错,白竟瑶还想说什么。
却有人提剑上了台,替聂轻言解了围。
“好一个择日商议,试剑大会就好好试剑吧。”正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
方才还猜这女子是他的未婚妻,如今来看未婚妻是这位白小姐,看来其中还有内情。舒灵越看了看台上的聂轻言,有点期待这场比武了。
那女扮男装的女子的剑法竟然也不弱,她上台提剑便刺,招招迅捷,剑指聂轻言的要害之处。
聂轻言显然认出了眼前的人,绷紧了脸,他却不攻只守,一直未出剑。
“心虚了?聂掌门,出剑吧!”那女子攻势再进,聂轻言一退再退,人已经要退下擂台了。
他似乎忍无可忍,终于出剑,那女子却仿佛无比熟悉他的剑法,总是提前看出他招数,直攻漏洞。
聂轻言的脸色越来越白,终于用出全力,鱼肠剑挥出,其势难挡,将女子的剑挑在地上。
随之而落的,还有那女子脸上一半的络腮胡子。
台下一阵哗然,这人怎么是个女子。
但是已经有人认出来了。
李青黛眉头紧皱,身后的一个女弟子惊呼出口:“二师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舒灵越的老相识,吴良音。
吴良音顺手私下了脸上的装饰,“聂轻言,没想到吧。”
“你与我定下婚约多年,你竟然偷回了少时你给我的订婚信物,又将玉佩赠给他人。你好不要脸!”
白竟瑶此刻也搞不清状况,台上这是什么情况。
“我说师父为何突然安排我去南山替师祖扫墓,应该是你让我师父这么安排的吧,怎么,怕我坏你好事?若不是我因为发觉丢了玉佩着急来找你,从去南山的半路去而复返,今日顶了一个霜月剑阁弟子的名混进来,恐怕还见不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郎亦寒威严扫了扫自己的弟子,有个眼神飘忽的,看来就是他接应吴亮音顶替门中弟子一起混进来了。
那弟子见事情败露,直接承认错误:“师父,柳师姐都不是对手,徒儿也打不过她,是她突然出现威胁我……”旁边的柳师姐横了他一眼,自然是当日他们在客栈见过与吴良音争房间的女子。
薛如磋觉得好笑,打趣道:“这霜月剑阁的人和吴良音果真是相爱相杀。”
李青黛彻底黑了脸:“良音,下来。”
吴亮音脸上发红:“师父!你也联合这负心之人欺瞒徒儿。”
李青黛严肃道:“我只是不想你如此,男子已经对你无心,你还要倒贴,上前拉拉扯扯。这是师父自小教你的道理吗?下来!”
吴良音脸上露出一丝豁出去的疯狂:“白姑娘,你可知除了我,他还与身边的侍剑婢女有染?”
“我从前便觉得他身边有个美貌的侍剑婢女不妥,方才两人亲亲热热在这园中暗处私会,举止狎昵不堪入目,却被我撞了个正着。白姑娘,你最好好好看看你眼前这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一语毕了,众人都讷不敢言,却在心中隐隐拼凑了一个真相,流云剑派现任掌门聂轻言,在路掌门在时,与素来交好的门派落霞剑派弟子吴良音有婚约,私下还交换过信物,如今掌门路青崖一死,他做了掌门,却攀上了更有权势地位的岳家,想和沧浪派这样的大门派联姻,又怕夜长梦多,设法找吴良音拿回了信物,转送给了白竟瑶,更离谱的是其实他还跟自己的婢女有私情。
此事如果几人私下掰扯,定然不会闹得如此难看。
早在吴良音上台的时候舒灵越就忍不住转头看向一个方向,众人都在看戏,流云剑派那个一身侍女的打扮的女子确实戏中人,她眼泪不止,有口难言。如今被这字字句句震得心慌意乱,呼吸不畅,好像是哮症发作了。
舒灵越起身直奔那女子而去。
旁边也有一个身着天青色衣裙的女子及时过来扶住了那侍女阿谷。
聂轻言在台上不发一言,一直暗暗关注台下一人,见出了事,忍不住奔下台来。
舒灵越上前封住她几处穴道,让她慢慢平复呼吸。
段小柔把了把脉,掏出怀中银针,替她舒缓哮症的症状。
聂轻言见阿谷没事,舒了一口气:“多谢段掌教和贺夫人。我这侍女自小便在身边伺候,我早已拿她当我的妹妹。”
白幼薇面露不满,插话道:“方才那位姑娘说的事情我不在意,这侍女的事情,我要你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贺夫人不怎么通中土的人情,没有搭话。
段小柔却露出一个颇为严肃的神情,“我自小便懂一些医术,这女子……”
侍女阿谷渐渐平复过来,她不会说话,只是身体微微发抖。
段小柔看向不远处的白竟瑶:“白姑娘,这门亲事,慎重。”
事关女子的名节,有些话段掌教没有说透,身边的人精却是全然懂了。
聂轻言也面露震惊。
难道……阿谷怀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