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宴笑意加深,眼底却一片冰冷,下巴微抬,转身就走。
[安鲁诺怎么成了格拉尼的雌侍?]
他并不认为安鲁诺这个亚雌会成为格罗提亚的雌君。
【是雌奴】
戚宴一愣。
【什么原因我不清楚,只是数据库里他们现在的关系是雄主和雌奴】
戚宴没再说话,只是找了个阴影处待着,大概过了二十分钟,终于看见安鲁诺推着格拉尼出来,然后径直往第一医院走去。
【我不建议你帮他,他的利益已经完全和格拉尼捆绑在一起了】
戚宴脚步不停。
[我知道,而且我还知道刚才那二十分钟大概率是格拉尼努力表达着要对付我]
毕竟没办法透露消息。
【那你?】
[我想看看他会怎么选择]
到第一医院的时候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又等了一个小时,戚宴才在大门口见到那只亚雌,他换了件袖子更长的衣服。
看见戚宴,安鲁诺局促不安上前,笑得勉强:“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现在是?”
戚宴闻温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
对上那双浅淡得几近透明的眼睛,安鲁诺匆忙错开视线,捏着袖子,低头看着自己鞋尖:“我,我嫁给了雄,格,格罗提亚,导······师。”
听着他结巴着拼凑不完整的话,戚宴的语气愈发温和起来:“没事,你可以慢慢说。”
安鲁诺垂着的头缓缓点了点,那头橙发长长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卷曲凌乱,原本头顶的呆毛也乖顺地垂着。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安鲁诺身体忽然一僵,捏紧衣袖,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松开皱皱巴巴的袖子。
“我······他,我······”安鲁诺再度捏紧衣袖,狠狠咬了自己舌尖一口,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因为雄主的身体不好,情绪容易不稳定,所以有些时候会控制不了自己。”
戚宴笑容依旧温和,他稍微俯下身体平视着安鲁诺:“安鲁诺,这是家暴。”
安鲁诺再度错开眼神,整只虫都黯淡了几分:“他是我的雄主······”
戚宴眼神幽深,一字一句:“我可以帮你。”
安鲁诺突然转头,瞪大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得逞与惊慌,最后却是满满的不可置信:“真,真的吗?”
戚宴眼神一暗,笑容依旧:“真的。”
安鲁诺又低下头,声音呢喃:“那你要怎么帮我?”
戚宴重新直起身子,垂眸看着安鲁诺:“我可以带你逃跑,现在就行。”
安鲁诺捏着衣袖的手一紧,重新抬起头郑重点头。
戚宴笑得温和,慢慢转过身:“你先跟我来,我先带你去藏起来,最近圣塔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守备比较森严。”
“好。”
走出医院,绕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安鲁诺突然停住脚步,痛苦地捂着肚子跌坐在地。
“你怎么了?安鲁诺!”
语气惊慌地上前扶住亚雌,黑发金眸的虫并没有注意到亚雌的不对劲,等反应过来时针管已经插入他的颈侧。
看着缓缓倒下的卡尔勒姆,安鲁诺颤抖着手将针管扔远,眼泪不自觉流了满面,他哽咽着不断说对不起。
远处慢慢走来一只穿着王宫近侍服饰的虫,不带感情地看了哭嚎的亚雌一眼。
安鲁诺立刻闭上嘴,肩膀和胸膛却止不住地耸动。
轮椅推动的声音响起,格拉尼紧随其后赶来,他睚眦欲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虫,大笑起来,破碎的“嗬嗬”声一抽一抽,口中居然没有舌头,安鲁诺下意识身体一抖。
微不可察皱了皱眉,伊奎迩开口:“这只虫需要交给王妃,你最好安分点。”
格拉尼并不在意,嘴角咧着狰狞的笑点了点头。
他知道最近佩特谢尔那群虫因为这个卡尔勒姆焦头烂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确定这点他也不在乎卡尔勒姆是不是在自己手里了。
见格拉尼还算听话,伊奎迩看了三点钟方向一眼,立刻飞来几只王宫的守卫。
“带走。”
戚宴感受着自己被一只虫抗在肩膀上止不住吐槽。
[被这样扛着真难受]
【你现在把他们全杀了就不难受了】
[那样就不好玩了]
他原本只是想看一下安鲁诺准备怎么选择,伊奎迩的出现算是意外之喜,虽然对他和德拉索的关系有所猜测,但毕竟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阿斯的翻身战并不介意多这么一份筹码。
就是诺斯那边,他突然消失他可能会担心。
[给他发个我没事的消息]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