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侍郎到底算我舅舅,不来不好。”
颜清越直接说了实话:“我是为了案子来的。”
“什么案子?”
颜清越将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葛昭摇着扇子:“真是匪夷所思。竟然完全没有留下痕迹?而且这些案子的受害人之间并没有联系。”他叹气,“可惜我不通此道,没办法帮你什么。不过,刚刚倒是走过一个可以帮你的人。”
“谁?”
葛昭一挥扇子,指向门口:“我在马车上就看见闻仵作了!”
“闻仵作也来了?!”颜清越很是惊喜。
“和郑评事一起,刚进去。”葛昭让身侧的人将礼盒交给陆行,“正好你们帮我跑一趟,我就偷懒回去了。”
陆行让人把礼盒拿着。
“丞相如今好了许多,还是要多出来走动。”
葛昭拿扇子遮住脸,语气很是敷衍。
“我知道了知道了。”
陆行也不好再说:“那丞相慢行。”
送走了葛昭,二人才进去。
一到宴会现场,颜清越就伸长了脖子找闻蝉的踪迹。
托气势汹汹的陆行的福,闻蝉也一眼看见了她。
只是她不好开口叫人,直接戳了戳旁边的郑观澜。
郑观澜的腰被戳得生疼,却不好发作,深深吸了一口气。
“何事?”
“帮我把颜十六叫过来。”
郑观澜斜睨她一眼。
“男女有别,十六如今可是驸马。”
“你这人想法真龌龊。”
郑观澜被她堵得说不出话。
“快点!”闻蝉又戳了一下。
郑观澜如今是有求于她,只能忍下,站起来朝着颜清越招了招手。
颜清越这下终于看见了闻蝉,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二人中间。
完全被遗忘在原地的陆行:……
颜清越一心想着案子的事情。
“闻仵作,我正好找你有事。”
闻蝉笑道:“我都听马仵作说过了,那案子是很诡异。”
“原来你今日跑来也是为了这个?”
“是啊,不然我才不想来。”她瞥了一眼黑着脸的郑观澜,“看着就烦。”
颜清越忍笑:“郑六郎现在是你上司吧?”
“我就一个九品官,不是我上司才丢人。”闻蝉提高了音量,生怕郑观澜听不见,“验尸都不会的人来了大理寺也只有听我的份。”
郑观澜:“你能好好说话吗?”
“不能。”
二人针尖对麦芒,把颜清越夹在中间,这让她有些坐立难安。
“哟~驸马,您来啦~”何素欠嗖嗖凑过来,颇为滑稽地作着揖,“驸马爷不在家里陪公主吗?”
颜清越撇嘴:“你差不多得了啊。”
“哼!”紧随而来的颜子光重重哼了一声。
颜清越这才看见他,和他打着招呼。
“堂兄也来了啊。”
颜子光扭过头去不搭理她。
颜清越一脸无辜。
这是怎么了啊?
何素小声提醒:“你给他吃闭门羹。”
颜清越拍了一下额头。
那是陆行给他吃的!!!
但是这话也不能说,颜清越只能讨好道:“这不是公主当时心情不好嘛,堂兄,我怎么会不见你呢?”
郑观澜说了句公道话。
“别人新婚燕尔,你上门,让公主见你吗?那是公主府,不是驸马府,你身为兄长也该多体谅十六的不容易。”
颜子光这才转过身,嘴巴还是不饶人。
“当上门女婿确实不容易。”
这话对颜清越来说真是不痛不痒。
“公主脸上长了疹子,身子不舒服,自然不想见人。堂兄不要误会我。”
闻蝉见不得颜子光这样对颜清越说话,又不好直接顶回去,只能转移话题。
“我们说说案子的事情吧。”
“我那里刚好得到了新线索。”颜清越也没有避开郑观澜,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
“难怪武原今日没来。”何素扇子摇得飞快,“这都什么事儿啊……樊显竟然就这样死了?”
郑观澜脸色更沉:“所以,你怀疑今日也会……”
“说不准。”
何素见郑观澜还是不动,疑惑问道:“你堂妹成亲,你怎么还在这儿?不去看看?”
郑观澜摇头:“大伯父对这婚事很不满意,只准我们来,不准我们去帮衬。”
“不满意?”
“也不怪大伯父如此认为。柯家连世家都不算,家世实在是太低了些。”
闻蝉悄悄撞了撞颜清越的胳膊,给她使了个眼色。
明显是在嘲讽郑观澜。
颜子光倒是觉得没什么。
“柯家是家世差了些,但是俩人乐意不就行了。有些是门当户对,还不是天天在家里打擂台。像那个郭备身和孙夫人,天天在家里上演全武行也算是夫妻?”
“门当户对,贵贱有别。”郑观澜说完就闭上眼,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颜清越也不愿意接这个茬,只拉着何素说道:“何七郎,你人脉广,帮我留意一下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何素拍胸脯:“这个包在我身上。”
闻蝉也说道:“依我看,凶手的范围也算在缩小。”
“哦?”
“武功好,力气大,会剃头发。死者脑袋被剃得那么光溜,连个口子都没留,没点技术可做不到。”
“剃头匠,和尚?”
“差不多。”
何素插嘴:“为什么说和尚有可能?”
“和尚要给人剃度的。”颜清越站起身,“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迷药怎么让人吃下去的。我总觉得这个过程和成婚的仪式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