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非看完芭乐修改后的文件很满意:“改得很好,可以以这个版本发布需求了。”
芭乐松了一口气,转头间,注意到高翰非正在仔细地看他的脸:“你的脸上···”
“脸上,有脏东西吗?”芭乐意识到可能留下了水笔印记:“应该是打盹的时候,不小心被水笔画上了。”
高翰非伸出手指了指,示意:“这里。”
芭乐伸出右手,胡乱地摸了摸,完全不得要领。
“不是这里,是这里。”
芭乐手边没有镜子,全凭高翰非用语言描述,始终抵达不了核心位置。
索性直接请他代劳:“你直接帮我擦了吧。”
芭乐身体前倾,脸也不自绝地靠近,近到高翰非可以看清芭乐睫毛的细微颤动,看到她瞳孔里映射出的自己屏住呼吸的面庞。
“好。”高翰非听到自己答应了。
他扬起胳膊,准备抬手的时候,感觉到背后一阵刺痛,剧烈的疼痛不禁眉头。
芭乐觉察到高翰非的异常,问:“高总,你怎么了?”
高翰非按住酸痛的位置,小心地移动胳膊:“可能是坐得久了,颈椎有点疼。”
“而且最近降温了,受了寒气。”
高翰非:“听你口气还挺懂的。”
芭乐顾不得擦自己脸上的污渍,主动请缨:“我给你按按吧,我在家老给我奶奶按摩,按出经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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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乐猛地使劲:“是这个位置吧?”
高翰非倒吸一口气:“轻点。”
芭乐看见高翰非这个表情,内心暗爽,手上的力度多少有点公报私仇的意思:“高总你忍着点,老话说的好,通则不痛,不通则通。”
芭乐一边按,一边将视线转移到高翰非的电脑上的Guardian项目书。
系统梳理了全球汽车软件领域的技术生态安全和产业链,展示了从研发到应用的全生命周期。
芭乐眼前一亮:“高总,华腾要构建Guardian项目?”
高翰非点点头:“这个项目是我提出并主导的,涉及内容比较广泛。”
“那真是太棒了!能不能带上我?”
“你有兴趣?”
“那真是太有兴趣了!”
芭乐听后特别振奋,兴奋地忘了自己手下按得是领导坚实的臂膀,猛地加大了力度。
“但是如果你激动归激动,手上的力度能不能不要跟着增大?我快被你按瘫痪了。”
芭乐赶紧松了劲,不留痕迹地把话题转回到:“高总,你应该就是熬夜太多,不要仗着年纪轻,不注意身体。”
“我熬夜这件事,你也做了不少贡献。”
说到自己的闯祸体质,芭乐有种当仁不让的自豪感:“我虽然是个不稳定因素,但是我的出发点都是好的啊,从来没想过给你找麻烦。”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不稳定因素啊。”高翰非听到芭乐准确地给自己贴了标签,也不禁莞尔。
高翰非平时的状态,冷静理智居多,很少露出笑意,个人冷漠的疏离之感。
当下他这个如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舒展了俊朗的五官,吹跑了脸上自带的严肃与凝重。
芭乐在这一刻才体会到,原来高翰非的笑容居然如此耀眼,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美好的事物总是稍纵即逝,那个绚烂夺目的笑容如同烟火般很快消失。高翰非再次恢复了克制自持的模样。
“你笑起来这么好看,为什么老绷着脸?”芭乐忍不住说:“严肃的时候看起来可吓人了。”
“我可没有感觉到你有怕我。”
“心里还是怕的。”芭乐脸上带着笑意,手上还在尽职尽责地按摩:“现在感觉怎么样?”
“比刚刚好多了。”
“我给您周边区域也稍微揉一揉。”
芭乐正准备对自己的按摩工作进行扫尾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响亮又蹩脚的中文:
“住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孤男寡女竟然做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成何体统?”
芭乐猛然回过神,不知为什么,心虚地松开手,向后退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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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乐不用抬头也知道说话的是谁。
能把中文说得如此字面的除了费力克斯还有谁。
她真的是很无语,在21世纪的今天,她一个母胎单身竟然被一个德国人批评作风问题。
这叫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