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一弯,迈开右脚的瞬间,关节处发生一出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的剧烈的疼痛让她喊出声来。
腿部的痛感与其他地方痛法不一样,像是针刺一般绵延不绝,撕扯着她每一根神经。
顷刻间,芭乐脸上渗出了细微的汗,嘴上毫无血色,疼得说不出话。
高翰非立刻转身上前,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怎么了?”
他意识到芭乐隐瞒了自己的伤情:“让我看看。”
高翰非弯下身,伸出手,抓住芭乐受伤的那条腿,小心地托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你别使劲,我看一下。”
高翰非的手掌温暖干燥,力道也控制得恰到好处,既没有过度用力又给芭乐提供了稳稳的支撑。
抽痛时有时无,芭乐呼出一口气,配合着高翰非。
芭乐的腿细细长长,脚踝也是格外纤细。
“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是扭到了。”
芭乐听到这个判断,像是心理作用般起到了积极作用,连说:“扭到了没事,一会我自己揉一揉就好了。”
说完便急吼吼地把那条腿从高翰非膝盖上落下来边,一瘸一拐地准备往前走。
高翰非一把拉住芭乐的手,在芭乐张大嘴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说:“抱住我的脖子。”
他一鼓作气,把芭乐背了起来。
一切发生得太快,没有人征求芭乐的同意,她已经在高翰非的背上,男性的气息包围住了她。
高翰非的肩膀宽厚有力,倚靠在上面有一种陌生而强烈的安全感。
她很想与这个强健的背部拉开距离,但似乎有无形的魔力在吸引着她,让她忍不住靠近。
这是一种带着危险沉迷气息的安全感,芭乐提醒自己快停下,不可以就此沦陷。
“别乱动,本来就挺沉的,乱动更费劲。”
高翰非似乎感觉到芭乐想要抗议,在她开口前先出了声:“你打算因为小伤毁掉接下来的比赛吗?”
芭乐停止了挣扎,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高翰非的步伐稳健有力,夜晚的沙漠风很大,沙粒不断灌进高翰非的领口,摩挲着着他几天没有处理的胡茬。
芭乐伏在高翰非的背上偷偷抬眼,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专注的神情,忽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信任。
至少今晚,她可以完全信任这个固执刻板的人。
-
高翰非背着芭乐来到了沙漠的平缓地带。
他挽起芭乐的裤子,仔细查看后发现大多是小伤口,都是随着极光翻滚时留下的。
高翰非担心芭乐伤到筋骨,弯下身子,一边认真观察她腿上的伤情,一边问询:“这里疼不疼?”
“哪里?”
高翰非伸手,轻轻触碰伤处:“这里。”
“好像有点。”
“这里呢?”
“嘶——疼。”
高翰非的动作专业而轻柔,但是触及到关键处还是让芭乐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表面看没有伤到筋骨,但还是要做系统的检查。”
高翰非快速地做出了判断,他刚刚紧张的表情此时变得柔合起来,说完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小瓶缓释喷雾和弹性绷带:“我先帮你做应急处理。”
芭乐嘴角上扬,嬉皮笑脸地说:“高总您是小叮当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有。”
高翰非服了芭乐,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开玩笑。
但他此时也控制不住地带着笑容回应,眼角出现细小的问路:“因为有你这样的闯祸大王,所以才要做好万全准备以备
不时之需。”
芭乐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开始转移话题:“今天这个情况我是为工作献身啊,应该算工伤吧。”
“工作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保护好自己。”高翰非抬头看了芭乐一眼:“别乱动,我不好固定。”
冰凉的喷雾镇痛效果明显,芭乐终于有心思静下来仔细观察高翰非的侧脸,他低着头,小刷子一般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了阴影。
他处理伤口时的表情全神贯注,仿佛此时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比芭乐的伤更值得关注。
高翰非帮她做了简易的处理和按摩,并且给她交代注意事项。
疼痛有所缓解,芭乐开始不耐烦,一个劲地说知道了,嘴上开始嫌高翰非啰嗦:“知道了知道了,你都已经念了好多遍啦。”
高翰非笑了笑,她没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