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的人甚至没有来问五条悟能不能放他们进来,显然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条,你是唯一一个单独和祂交过手还活下来的人,你到底有没有信息!?”庵歌姬一屁股坐在下首,问道。
“烂橘子已经问过很多遍了,老子把原来的记忆存档上传了,还能有什么信息?”五条悟道:“你们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庵歌姬停顿了下,她暴躁的情绪渐渐地消失,面上出现了复杂的情绪。
冥冥还能笑得出来,甚至摆出了看好戏的姿态。
她跷了个二郎腿,涂着红色口红的嘴唇上扬:“有人怀疑,是你动的手。”
五条悟:“……”
夏油杰:“……”
夏夏:“……”
天内理子:“……”
夜蛾正道:“……”
省略号飘满了整间茶室,像是要把每个人都挤死似的。
夏夏之前也这样和五条悟对喷过,但是没想到高层居然那么快就准备把锅甩到五条悟的头上——这是一直查不出什么急眼了吧?
“第一,绝对的强大和实力;第二,不伤夏子;第三,当时在竹下谷家现场没有第二个人的咒力残秽;第四,据你所说对你的无下限免疫。”冥冥伸出四根手指头,“他们说,怎么看都是你的嫌疑最大哦,五条。”
“……好耳熟的推理方式。”夏油杰不可思议地看向和五条悟一左一右坐在上首的夏夏,“你是不是匿名去带节奏了?”
夏夏:“对,我要黑死五条悟,谁让他是我对家。”
“他们会来抓五条前辈吗?”天内理子瞪大眼睛,觉得荒唐极了,“当时我们被攻击的时候,五条前辈还在过山车上挂着呢。怎么可能是他!”
“五条家的长老们过去和他们掀桌子吵架了,最后结果大概率是要求五条前辈全权负责这件事,反正他们的目的也是找个人出来担责,至于凶手到底是不是五条前辈,说不定是他们最不在意的事情。”七海建人道。
几人交流半天,除了得出五条悟看上去太笨了(五条悟:?),他的脑子(五条悟:??)做不出那么聪明、不留痕迹的事情的结论外,一无所获。
……
第二天,咒术界高层的人来五条宅进一步地询问细节,他们在天内理子的病房里进行了长达五个小时的循环逼问。
“……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被蒙住了眼睛,根本没有人说话!一直到被绑在那里,我都没听到任何动静!我连脚步声都没听到!”
“连是咒灵还是诅咒师也不确定?你没有感受到咒力?”
“我说了无数次了!我是普通人!我感觉不到!!!就算用了我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对方的确用了?”
“我的意思是,对方到底用没用我不知道!我没说祂一定用了!”
“如果你承认对方用了咒力,我们至少有个调查方向,能确定没有普通人参与。”
“我不知道!”
“摄像头里没有照到凶手,如果有咒力,大概率是咒灵。”
“我不知道!”
“那你有感觉到熟悉的味道或者接触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
“天内小姐,您这样不配合我们的话,我们有权怀疑您其实也是参与人之一。”
“是我不配合,还是你们听不懂人话啊?”天内理子崩溃。
站在病房外,夏油杰也能听到天内理子崩溃地拍打病床的声音。
任谁被这样五个小时接连不断地车轱辘问问题,还总是问一些脑残的重复问题、故意地曲解她的回答,都是会思绪混乱继而情绪激动的。
听着听着,夏油杰冷笑一声:“他们在给你下马威呢。”
这是夏油杰很难得一见的一面,他的情绪内敛,平时总是笑眯眯地温和待人,只有被他爆揍的敌人和亲密的朋友,才知道他的可怖和恶劣。
五条悟靠着墙,“嗯”了声。
夏夏昨天和他们聊完后,又因为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硝子看了看,还是一样的说法——身体透支严重,也不知道多久没睡好觉了,这次一次性失血过多,身体是真的支撑不住,多睡睡是好事。
高层的人不敢逼问五条悟,更不敢逼问被五条悟护成眼珠子的五条夏,就只敢通过逼问天内理子的方式来给他们一个不成样的“下马威”。
“看来一晚上过去,烂橘子的脑子稍微清醒一点了。与其让你背锅,不如还是按照最开始的想法,让咒灵背锅更好。”
“你觉得海鸢和月蚀有联系吗?”说到这,五条悟突然问。
“我怎么知道。”夏油杰瞥他一眼,“这不该问你吗?不是说海鸢是你的马甲?”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他沉默了下来,许久后,他才道:“我直觉这两者之间有直接的关系,而种种迹象表明月蚀是由有智慧的咒灵集结起来的组织,最根本的目的是让咒灵同样拥有‘话语权’。”
“异想天开。”夏油杰淡淡地说,他看着庭院中缓缓流淌的小溪,“既得利益者和已经瓜分了权力的高位者,是不会允许出现新的政权的。”
五条悟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真是烦死了,破事一大堆,简直是浪费我的青春。”
……
又过去了两个小时,由于天内理子后面已经表现出了非暴力不合作的迹象,而天元大人明确表示了不可以对天内理子无礼后,高层的人不得不暂时放天内理子休息。
第二天,五条悟就接到了通知——经过高层和五条家长老、夜蛾正道等人的商讨,决定将“海鸢”的案件,全权由五条悟负责,并立刻针对禅院家的事情做出调查,不得有误。
当天,在夏夏的强烈要求下,五条悟带着她和夏油杰,一起前往了禅院家现场。